文祁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雕花窗棂,背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锦绣,长叹一声,“锦绣,你是母后留给我的,犹记得当时母后不要我了,是你冒死选择站在我这边,我以为我们的情分是不可破不会变的。”
“公主,奴婢错了,我被富贵……迷花了眼。”
锦绣听到文祁这句话,顿时软到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曾几何时她们的情分坚不可摧,心连的那样紧密啊。
“锦绣啊,你自裁吧。”
文祁仰起头长长地叹息一声,心中无限悲凉。
思琪拿了一杯毒酒过来,放在她的面前,什么也没说,眼里也涌动着泪花,她们从宫里走到公主府,一路走来也是有些情分的。
锦绣望着毒酒笑了,“公主,奴婢先走一步,去跟皇后娘娘请罪了,您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端起毒酒一饮而尽,凄然的笑了一声,缓缓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文祁抬起右手捂着脸,舅舅沉默着。
“把和她有关系的男宠全部处理掉,一个都不能放走。把小院清理干净卖掉,说锦绣急病去了,厚葬。”
文祁用平稳的声音下达命令,只是背影显得有些孤寂苍凉。
“是。”
“主子,福贵来了。”
周嬷嬷进来禀报,看到了锦绣的尸体,不可查的叹息一声,一步走错再也回不了头了。
“让他进来吧。”
文祁保持着望着窗外的的绿色,沉声说道。
“奴才福贵给主子请安。”
“你来了,有事么?”
文祁没有多问,也没有质疑,只等着他们主动来说。
福贵跪在地上,“奴才来给主子请罪的,奴才三年前挪用了一盒药材,家中长兄遭遇水患,冲垮了家宅,唯一的侄儿生了重病,长兄无奈托人来向我求救。
我当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宅子也一时半会卖不出去,我便挪用了一只老山参来救济,事后二年才买到了东西补了回去。
奴才一直胆战心惊怕您发现,如今来给主子请罪了。其余的都是各地管事们给的好处和打赏,奴才只有这一桩事对不住主子的一片厚爱。”
福贵早就知道有一天会事发,公主早已不是宫里那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了,已经不能随意欺瞒了。
因此得到传令换了身衣裳就来了,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他不后悔,那是他家唯一的男孩了,他不能见死不救。
“可还有其他事?”
“就这一件,您可以问思琪,奴才不敢期满主子,挪用药材,也是逼不得已,那是我家唯一的男丁了。”福贵跪在地上,眼角有些泪滴。
“回主子,确实只有这一桩事,其余的都在范围内,不曾越界。”
思琪也跪在地上回禀,太监经常外面,打赏和银钱一点也不少,因此福贵是能稳得住的人。
“福贵,你可有背叛我?说实话我给你全尸,若让我查出来,诛灭九族。”
文祁被锦绣伤的不轻,这是从小将她抱在怀里带大的人啊,岂能没有感情呢。
“奴才以全家的性命发誓,奴才绝没有背叛过主子,唯一对不住的地方就是挪用了一只百年的老山参给侄儿做药引,我没有背叛过主子,我实在没法子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买到百年山参。求主子责罚。”
福贵受不了这句话,一个劲在地上磕头,这些年他们这些老人是从小跟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养条狗都有了感情,何况是人呢。
“好,我信你一次,嬷嬷,奖励福贵一只百年药材,这些年劳苦功高,奖励两位嬷嬷百年的药材各一株,五百两银子各一份;
思雨思琪这些年跟着我东征西讨,同样有功,奖励三进宅院各一座,银钱千两随时去账房提取,也可以换成良田;
奶嬷嬷和小主子院里的丫头小厮看护主子有功,均赏赐一年月例银,准他们自行择偶,到了年纪可让爹娘老子进来禀报一声即可。府内其他人福贵和嬷嬷看着赏罚即可。”
“是。”
“明日回公主府,让京城的管事明日来给我报账。”
文祁平静淡然的一样一样的处理着,打算重新整理公主府的规矩,也是时候了。
“是,奴才这就去通知一声。”
福贵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次危机总算过去了,幸亏自己没糊涂到底,不然怕是要和锦绣一样的下场了。
“福贵,我给你两日时间,将府内所有偷鸡摸狗,贪墨银钱私通外人传递消息等等事情的奴才,给我揪出来,不论这个人是谁,伺候我多久不必看任何人面子,把他们带到我面前来。
我的要求一如既往,管事的每年任上油水不能超过二百两,超过了就可以带过来,这几年加起来我给你们多算一点,总数不能超过一千五百两,懂了么?”
管事不光有油水,还有每年正当的红利呢,一年少说三四千两是轻松的,这待遇无论在哪里都是很丰厚的,比得上一个小的商户一年全家的利润了。
“我自认待你们不薄,可你们不能把当傻子蒙骗。”
文祁最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奴才回去一定查明真相,给您呈报上来。”
福贵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应答,这次主子是真的生气了,伺候她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见到主子发这么大的火,连锦绣都没能逃过去,日后自己要更加谨慎小心才是。
“思琪全面追查各条商道,哥哥地方的管事和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