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游点头,牛五方才继续说道:“他算是什么,连我也不好说。但你要说他是少年,也……也说得过去,毕竟,无论他走过了多少的岁月,却一直很难得的保持着少年的心性……而且,生生死死的那些个轮回,每一次都赐予他新的气息……”
“他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周游将他心底最深处的疑问,终于问了出来:“修习虽然可以延年益寿,但是,像我们了解他的那样,那样漫长的历史,即便是修习者也是绝无可能完成的……所以,他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牛五方问道。
周游摇摇头,道:“他害怕圆月。这是我们此次风雨桥之行证实的一点。也许是可以揭开他身份的关键一点。我和我的领导都把这个当成是此行最大的收获,然而,老师,这一点你却早就知道了吧?”
周游又想起了从幻梦之境中归来后,在老师山洞中见到的那把破剑。老师一定是知道的,而且还给那个尚不知名姓之人在圆月身体不适时提供了栖身之所。这样的老师如果说他毫不知情,怎么可能让人信服呢?
可牛五方也摇了摇头,道:“圆月会对他造成影响,这个我知道;但是至于圆月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这种联系又是如何造成的,以及他的身世等等,我的确不知。”
牛五方说的诚恳,周游不得不信。只听牛五方又道:“成为朋友,只需要对眼对心便是,何必要查人家户口呢?”
老师这话说的大气,更显得周游心眼儿多小气了。因此周游不由想要替自己辩解几句,遂道:“可是,不能知根知底,总归是无法成为交心过命的朋友吧?”
“你这话可是说错了。”牛五方诡异一笑,道:“你对于他,别说知根知底,恐怕连他经历的十之一二都不能了解,可还不是照样成了过命的朋友?”
“谁说的……”周游的话音越来越小。
“这还用说吗?”牛五方端详着周游,缓缓道:“如果不是过命的朋友,就你们这几次并肩作战,怎么可能放心的彼此交托自己的后背?不是过命的朋友,他怎么可能在听说你重伤后会放下一切飞奔而来,用自己几乎一半的真气来为你修复气脉?对于修习者来说,一半的真气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吧?即便是他,一半的真气,也是一次极大的损耗啊!”
真气对于修习者来说,那就是像血液一样的命根子。失去三分之一的真气,这个人的修为就算是全废了,需要重新从头开始。失去一半的真气,据周游所知,似乎还从没有一个修习者能在损耗一半真气后能活下来的。
周游蹭的一下又坐了起来,满脸紧张不安:“老师,那他现在……”
牛五方叹口气,又把周游按倒了,道:“他没有大碍……毕竟是修了那么多年的老东西了,死不了……不过……”
听见牛五方说“不过”,周游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听牛五方又道:“不过,他在下次月圆之前,恐怕会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嗯,差不多就是弱不禁风吧……”
周游听了心里沉甸甸的。他是为了救自己才成了这个样子。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
周游想起了那少年和树洞怪人,也就是钟阿樱的约定。原本,虽然周游对于少年的这个决定认为草率了些,但即使真的见面,以少年的身手,周游倒并不担心那钟阿樱会暗算到少年。可是,如果这个尚不知名姓的少年以现在这个状态和钟阿樱见面,那结果如何可就真是说不好了。
想到这里,周游对牛五方道:“老师,我求您一定要说服他……”
“不让他这个时候去见钟阿樱,是不是?”牛五方替周游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周游一愣:“老师……”
“我说过,老付和我聊过了,”牛五方笑呵呵道:“关于风雨桥,关于戴面具的人,老付都说了。而且,说的时候,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少年也在。”
“啊?”这倒出乎周游的意外。付东流一直认定那少年是嫌疑犯,甚至在那少年准备对自己施救的时候,领导还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怎么一转身,领导就把应该是机密的审讯记录一股脑的都倒给了这个直接嫌疑人?
领导这是什么路数?
“你们领导,和那位少年……”牛五方想了想,措着辞道:“只是有些误会……误会解开了,自然就能畅所欲言了……而且,老付许多事儿都不太明白,都得靠那位少年的点拨呢……”
睡一觉的功夫,领导的立场竟然发生了巨大的翻转,这让周游很是难以适应。不过,领导不再将那少年当成是嫌疑犯,总归是件好事。
周游脑子不停转,立马又想到了另外的事情:“老师,我领导那么固执的人,你们竟然三言两语就解开了误会……我觉得,一定是领导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吧?否则,他怎么可能向那个少年请求指导帮助?我了解他,即便是没有误会,我这领导也不会轻易的向他曾经看不顺眼的人低头的……”
牛五方轻轻的在周游脑袋上弹个脑崩儿,道:“你累不累?伤刚好些,你就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你当你是国际警察啊!有你胡思乱想的功夫,还不如再睡一觉养养神呢!”
小白很狗腿的在一旁龇牙咧嘴吱吱叫,似乎也在威胁周游感觉睡觉少废话。
周游无奈的叹口气,闭闭眼睛,又睁开了,道:“老师,我再问一个问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