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照又找来一个周木匠和六个小工。
陈氏三兄弟和何照的活儿,就逐渐交给这些小工来干。
刘封照例跟着,随时指挥调度生产。
从原料的摆放方式和位置,每个人的工位,垃圾的清理等等,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地进行规范化,标准化。
七天之后,基本上达到了各个工序的最优化,制定了一个大概的操作规程和质量标准,形成了一条比较流畅的生产线。
虽然都是人工操作,但达到了生产效率的最大化。根据这些天的经验和数据统计,制定了生产定额:每天十二把椅子。
今天是第一天完成十二把椅子的定额,从辰时初刻到酉时初刻,中间中午休息半个时辰,一共四个半时辰,八个人生产十二把椅子。
平均每人每天一把半椅子,是当初王木匠所说产量的三倍。
五十二把椅子,整整齐齐地摆在屋子里面。在灯光下,反射着熠熠光芒。
十几个人站在一起,看着自己手里出来的这些东西,心里颇多感想。
他们第一次明白,竟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木工活竟然还能这样做。
这就是庄主说的分工协作,流水线生产?
建安十四年正月二十,晴。
一行车队停在田庄门口,一共六台车,三台牛车,三台驴车。
三台牛车中,一台是刘封田庄的,一台是原来何照的,一台是贾同理铺子的。
三台驴车,是从北村雇来的。
五台车上,拉着田庄做的椅子。最前面的一台驴车上,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身穿鲜艳盛装,手扶横木,站在车上。
虽然脸蛋儿被冻得有些发红,但脸上却洋溢这灿烂的笑容。
这就是何照的女儿,刘封的椅子模特何均瑶。
刘封,陈氏兄弟,何照几人,骑着马在一旁等候。
王木匠、周木匠和六个小工,则站在后面等候。
何照的另外两个儿子,何俊、何平,此时正在清点车上椅子的数量。
这小哥俩目前的差事,就是每天守在田庄的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入田庄,对进出田庄的车辆进行检查。
这个差事,以前叫做门子。
不过,现在他们的差事,是庄主给起的名字,叫做保安。
保安,既高雅又威风的名字,小哥俩非常喜欢。
“统共五十二把椅子,数目对上了,可以放行”。
何俊一挥手,车辆启动,向北村驶去。
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王木匠和周木匠还有些不愿意回去。
这些从他们手里出来的椅子,似乎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即将远去,叫他们很有些不舍。
车队进了北村,第一站就是井台。几个正在打水的村民一见车上的椅子,就大为好奇,纷纷围了上来。
“何照,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见到过”?
“呵呵,这便是我家田庄里制作的椅子,用来坐着的”。
“何照,你是在诓骗我们吧,从来都是坐在地上的,有谁会坐在这样的木头上面呢”?
“以前是没有,从今日起便有了。你们记住了,这是我们田庄首创的”。
何照说着,挺起胸,昂起头,他在这里十几年了,今天是最为威风的时候。
“你们这是去哪里”?
几个村民连水也不打了,就跟在车队后面,向村里走去。
“如此好物件,新物件,也只有王彦方先生和管幼安先生最先享用,此刻便是给他们送去”。
很快到了学堂后面,王烈不在家,一打听到管宁那里去了,于是车队就到管宁家去。
进了院子,管宁和王烈听到动静,就从屋里出来。
刘封等人在院外就已经下马,急忙迎了上去。
“太白,你这是什么物件”?
管宁上前,就仔细打量车上的椅子。
说话间,何照和陈氏兄弟就从车上卸下了四把椅子,摆到管宁和王烈跟前。
“幼安先生,彦方先生,先不要发问,坐上去试试”。
刘封一脸神秘,笑嘻嘻道。
坐个椅子,便是从未见过的人,也都会。
两人坐上去,不断地挪动着臀部,用手摸摸这,摸摸那,渐渐地脸色兴奋起来。
“太白,你在这个物件好啊,比在地上跪坐要舒服的多了。你是如何想出这个主意的,真是奇思妙想啊”。
管宁像个小孩儿一样,满脸的喜庆。
“哈哈哈,真是不错,太白神人也”。
唉,不过是个椅子而已,就成了神人,王烈老头,你咋那么没文化呢。
“二位先生,封能够购得田庄,全仗二位援手。这是田庄的第一样出产,饮水思源,就送给二位先生每人两把,以此表达田庄的感激之情”。
“哈哈哈,太白有心了,知恩图报,厚道之人,好,我俩便收下了”。
王烈爽快地答应了。
“对,在太白这个礼物,我俩收下了。”
“谢谢二位先生,不过,礼物不能白收,还有一事相求”。
“哦?我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情,太白有事便说”。
“这个物件,我把它叫做椅子,但如此物件,叫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俗气,还请二位给起个名字”。
这就是刘封的曲线马屁大招。
这样的新鲜物件,即将风靡一时,谁能给命名,也是一种荣耀。
管宁沉思一会儿,就有了主意。
“太白,这椅子既然是你的首创,就不能埋没了你的功劳,理应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