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闲话莫凌可是从未听过,只是有所耳闻多少年前裴兴义的亲弟弟谋反被其亲自诛杀,留下一个叫做裴一凡的子嗣。
裴兴义很担心自己侄子的安危,本来以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以保护他的安全,谁知道却卷入了商国的内乱之中,也是无比的忧虑,一时间竟然想的出神。
莫凌轻呼一声才让他回过神来,连连抱歉道:“大将军恕罪,本相竟然游神了。”
“不打紧打不打紧,谁没有烦心事啊。”莫凌笑道。
“大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有一个,就是商国那边的局势,会对日后的天下产生怎样的影响,在下觉得以宰相的见识,一定能让在下开开眼界。”
“大将军过奖了。”裴兴义虽然谦虚,却是真的有所看法,便回答道:“当今无论天下江湖,都发生了几件大事情,所发生的影响也是百年难遇,就说说这龚起一死,带给那个武成王多大的声誉,此子虽然年轻,其身上的权力和威望都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再给他几年,必然会成为一个极具威胁的帝王,如果这次他能够平定内乱的话,说不定对我大夏,会成为最大的威胁。”
“果然是他。”这个横空出世一战成名的武成王,早就让莫凌有所重视了,就连身为南夏朝堂之首的宰相裴兴义都能如此评价,可见其实力的不一般。
年轻有时候是缺点,有时候又是优点,那种优点就是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杨旷绝非池中之物,成为南夏的威胁也是时间问题,莫凌也能看出为什么陛下这次这么坚持要在商国内乱的时候开战,就是想要趁势削弱商国,即便这样也无法战胜古劲松,也能争取到很大的时间让商国恢复。
“怎么?大将军也对那个武成王有兴趣?”
“的确,在下对他比较警惕,相信陛下也是这么想的把。”莫凌沉吟道:“我还听说,这个武成王的生母就是当年伴随商帝入侵南夏的端妃,而武成王则是目睹了生母的死去,对南夏的怨恨,可想而知啊。”
仇恨是最能令人强大的养料,连莫凌一介武人都明白的事情,夏帝也不会不明白,正因为如此,在一个最有可能坐上帝位的仇人面前,他才会不顾一切的继续发动战争。
裴兴义将手放在桌子上,沉默半晌道:“其实现在南夏这边也有点问题,士族向来都是国家的绊脚石,不仅仅是商国深受其患,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夏目前不过是粉饰太平,那些权贵士族,仍然如饥似渴,要不是有古劲松这个公敌,想必大夏也不会安宁。”
“怎么?陛下不满吗?”
“本相哪敢揣度陛下的心思,只是种种迹象都表明士族权贵们最近的不安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裴兴义了解很多关于士族方面的传闻,南边的士族权贵比中原更加的要重要,因为这批士族都是最先来到南夏扎根的,地位和历史都不容小视,就算是雄图伟业的夏帝,也不敢轻易得罪。
莫凌苦恼的拍着桌子道:“真是毒瘤!陛下最好把他们先解决了,免得日后又要争权夺势,祸乱朝纲。”
“别多想了,说句实话,任何王朝国家,不都有这类人,而国家离开了他们,也行不通。”裴兴义看的很清楚,“士族权贵,也是巩固皇权的一部分,你如果把他们的心寒了,再强大的军队都抵不过他们的悠悠之口。”
“憋屈啊。”莫凌身为武人,始终不想窝囊,“就没有办法整治一下这帮小人吗?”
“有啊,就是平衡。”裴兴义说的话涉及到了一些隐私,说的声音也小了些,“这就是陛下的事情了,事关帝王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能过分的探讨。”
莫凌知道忌讳,便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心中仍有不满:“宰相大人辛苦了,大夏这么多的大小事宜,都要靠着您来操持。”
“这话就见外了,都是大商的臣子,职责之内,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裴兴义肩上的担子不比莫凌轻松多少,也就是性命无忧而已。
而莫凌要面对的是世间的高山,一座从未有人翻越的高山,上一任主帅已经在攀登的过程中殒命,这次换成他来攀登,同样也是极其的危险。
手上握着四十万精兵,仍旧提心吊胆,这就是名望产生的威慑,非有常人不及之胆量才能不在战争中闻风丧胆。
......
......
夏帝经常被南夏的人们幻想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可是事实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夏帝不过是矮小的大叔罢了,不过这具矮小的身躯中,却有着无穷的魄力和野心。
当年正是他坐镇建业抵御商国的南侵,也是他十年间统御庙堂江湖不断发动北伐,这些年因为战争丝毫没有伤了元气,反而因为十年的战争鼓动民心大力发展了国力,眼下的南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天下第一强国。
无论军事财政平衡,都是当之无愧的顶尖,也正是这份巅峰的国力,才能支撑起十年不间断的大规模战争。
矮小的夏帝望着大殿中他命人图画的天下疆域图,看到了横在南夏与商国中间的那条线,脑海中浮现的就只有古劲松哪一个怪物的身影。
“陛下。”直到他身边的另一个开口,夏帝才看向了他,道:“你这个教主,也想要插手一把吗?”
“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