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前方道路有军队拦路,好像是朝廷的兵马。”
“大将军,后面没有敌人追击的痕迹。”
两边的哨探都回来了,而龚起却在中间无法动弹,他不是动不了,而是根本无法继续动了。他们的路果然被朝廷军给断了,眼下想要安然无恙的撤回邺城是不可能了。而再往前一步的话就要自相残杀了。
张奕之担心的却是后面毫无动静的杨旷等人,作为最有威胁的敌人,却一直没有行动,其居心更让人恐惧。
他们真的是陷入了前后两难的境地了。
“传命全军,就地扎营,摆成八卦阵型,预防敌人奇袭。”龚起找不到突破口,索性就在这里以逸待劳,也好有时间去想下一步怎么办。
“大将军,前方有我军旗帜的人正在靠近,该如何?”
“什么?”龚起连忙让所有人停下手上的工作,朝廷军居然主动出击了,果然是能跟父亲齐名的罗如烈罗国公,第一招就是这么的突然。
“更改本将的命令,让弓弩手转移到两边高地,骑兵退后一里,步兵顶前佯做声势。”龚起反应迅速的说道。
张奕之看着传令兵离去,便道:“大师兄,你的三万骑兵固然强悍,但是我的一万和三郡的两万已经只剩下两万多的兵力了,步兵数量还算可以,但弓弩手只有五千,恐怕不足以造成伤害。”
“那也要作战,否则我们只能等死。”情况仓促,由不得时间多想了,罗如烈此次主动出兵,肯定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来跟他们进行速战。
张奕之忧心忡忡,他认为罗如烈也算是个帅才,应该知道自己这边骑兵的战斗力,一旦交战,必然是无功而返,更有可能会惨败,可是罗如烈却义无反顾的出兵了。
“大师兄,此事有诈,罗如烈不像是个急功近利之人,还是暂且撤退为好。”
“撤退?往哪里撤?我敢说杨旷就在我们背后无法侦查的范围内跟着呢。”龚起深知杨旷绝不会跟他们退路,往前是战,往后也是战,相比士气正盛战力精锐的商军来说,罗如烈率领的朝廷军更加容易对付,相比之下肯定是选择迎战后者。
这个道理张奕之哪能不懂,他担心的就在这一点,不管是杨旷还是罗如烈,都不是泛泛之辈,面对着这样两人的夹击,谁知道二者已经取得联系有了密谋,劝道:“大师兄,虽然我不清楚对方的计划,也没有合理的解决方案,但这一战如果可以避免,尽量避免吧。”
龚起摇头道:“你还是对军事了解尚浅,你想想看,一个是能跟我父亲齐名的罗如烈,一个是手下不缺将才的杨旷,他们任何一个都会谨慎小心,找不到纰漏的。我知道你的担心,害怕他们两个有所预谋,可是此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张奕之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的确,他还是对军事了解太浅了,面对两个都有军事力量的敌人,他们的确是走投无路了。
“大师兄,让我也参战吧。”张奕之如此提议道。
“不行。”龚起断然回绝道:“你不懂作战,只会给我拖后腿,你就好好的跟着我。”
“大师兄你知道我有能力的,我的武功不输你手下的任何将领。”张奕之越发的强力要求道。
得到的依旧是无情的拒绝,龚起不是不承认对方的实力,而是他压根就不想让这个唯一师弟死在乱军之中,这是他最后的弥补了,让他跟着自己反而能够保护他。
张奕之却很不服气,他最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争论道:“此刻你还要保护我吗?你保护的了我吗?”
“正因为我已经无法保护你了,所以才要尽可能的保护你!”龚起的咆哮也接踵而至,“我们已经没有胜算了,就算我们能够战胜他们其中之一,也战胜不了另外一个,你懂吗?!”
“我当然懂!死就死吧,我又不怕死!”
“我怕死,怕你死啊!”
“我的生死自己掌握,不由你决定!”
“我是你大师兄!我说了算!”龚起的话语不容质疑,他打定主意不会让张奕之犯险的。
而张奕之也是紧逼不放,因为他知道一旦放弃了,他就会后悔的,这一辈子他可不想最后死的时候还在后悔,哪怕就是死了也无所谓,他宁愿跟大师兄同生共死也不愿意苟活着。
可是龚起也很坚决,他做的决定不容更改,手按着剑柄准备随时出战,他身为大将军也要参与到战争中,不然无法挽回这种颠沛流离的士气。
另外一个人已经拔出了剑,张奕之执剑看向龚起道:“今日你也管不了我,我想战就战。”
“你敢?!”龚起的语气已经很愤怒了,自己的师弟居然要拔剑相向逼他同意出战。
“我为什么不敢!”张奕之很执着道:“自空竹宅学艺以来,我什么不是听你的,今天我就想自由一下,不可以吗?”
龚起面容愤怒
,低吼道:“你试试看,你要敢上战场,我就砍断你的腿。”
“那就动手吧,你阻止不了我的。”
二人剑拔弩张到了极致的时候,一个士兵惊慌的冲过来,看着大将军和军师这般架势,一时忘了说话。
“又怎么了?”还是龚起先从剑拔弩张中收回了怒火问道。
“大...大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这一声颤抖的声音,让两人瞬间放下了所有的恩怨,马上都直勾勾的看着他,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帮三郡的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