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边一直在琢磨陈理的话,当他听到陈理说刘伯温时,忍不住插嘴道:“一个读书人,没有领兵打仗过,他即使有才又怎么能算计到这个地步,何况,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输赢往往取决于士兵的勇敢,谁敢妄言最后的胜败。”
陈理道:“二叔知道这个刘伯温?”
张定边道:“只是耳闻,素未谋面,听说朱元璋很倚仗他,详细的情况不太清楚。”
陈理看着邹普胜道:“太师怎么看这个人?”
邹普胜一直都没有说话,见陈理问他,于是站起来,恭敬的向陈理施了一礼,说道:“不管这个刘伯温本领如何,既然朱元璋非常看重他,那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
“臣还听说,朱元璋派亲信到青田去礼聘于他,此人曾上书天下治理十八策,这些策略都被朱元璋采纳,这足以说明,刘伯温此人有大才,汉王绝不能小觑。”
张定边反驳道:“此人或许有大才,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即将面对的大战,他一介书生,难不成还会领兵打仗不成。”
邹普胜道:“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仗当然要将士们真刀真枪的拼,但战略制定必定有几个不变的方向,就像我们现在讨论一样,总的打法先确定下来,至于具体的细节自然要将士们去完成。”
“我若是刘伯温,当然会想,汉王是要正面迎战还是要撤退。正面迎战他会怎么布阵行兵,若是撤退,他会怎么撤,撤向哪里,走哪条路?”
陈理拍手赞道:“太师果然思虑周密,这番话绝不比刘伯温差。”
像这种战略战法,陈理在前世有专门的教官教过,他当然明白应该怎么判断战局,怎么分析敌情。
张定边道:“太师虽然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坚持撤到南昌,因为留下迎战太过危险,我方的兵力只能防守,不能进攻,这本身就已经处于劣势,稍有差错将全盘皆输。”
陈理道:“二叔想得长远,这当然是对的,可你有没有想到,若是敌军在我们撤退的路上设下埋伏,我们能不能全身而退。”
张定边“呼!”的站起来,大声说道:“即使贼军有埋伏,张某就是舍了性命要要护汉王周全。”
陈理道:“本王当然死不了,可是乱军之中,二叔若有差错,你让侄儿日后何以仰仗。”
张定边心中一阵感动,这小子比他爹有良心多了。
他刚要说话,陈理抢先说道:“既然前后都有危险,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危险留在最后,而不放在前面呢?若真的战败,你们再保我逃命不迟。”
众人见陈理心意已决,一个个面面相视,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理道:“各位将军不必说了,本王绝心和朱元璋碰一下,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将士们一点信心,跟着本王错不了,有肉吃。”
所有人一看陈理决心一下,只得下去调拨兵马。
张定边回到府上,忧心忡忡,想了许久,提笔写了一封信,派心腹快马送去南昌。
陈理既然下定决心要碰一碰朱元璋,就要做充足的准备,这一仗,他一定不能输,即使动不了朱元璋的根本,也要让他好好喝一壶。
朱元璋,等着吧,小爷先给你上一道“硬菜”,让你好好尝尝。
他先到花小云训练的军中查看了一下,很满意。
这个花小云心狠手辣,日夜训练那五千兵士。队形,刺杀,追击,号令,各项操练有条不紊,稍有错误就拳打脚踢,甚至吊在太阳下晒。
他自己并不坐在那指挥,而是和训练的士兵一起训练,这样就让那些有抵触的士兵也没辙,只能不要命的跟上。
这货也贼,千方百计搞到一大笔银子作为优秀者的奖励。军饷按天发,做得好的双倍,更好的三倍。
这一手大棒加蜜枣很有效,大大提高了训练的效率,那些特别出色的也让他选拔了出来,提拔为十夫长,百夫长。
陈理这才发现,为什么那些古代的有名军队很过硬,而有的军队只能算充数,不是士兵不行,也不是训练方法不对,而是待遇。
那些军官从头到下都往自个怀里搂,有点好东西底下的士兵捞不着,上面的奖赏一层一层都让当官的剥了,既然钱也捞不着,官也当不上,那些士兵自然就不想出力了。
现在这个花小云把命都卖给了陈理,钱财当然就不是他要聚敛的东西,所以他的训练见效快,而且本人的威望也提升很快。
陆家兄妹来了一看,顿时炸了。这地方和他们以前混的队伍根本就不一样,纪律严明,赏罚分明,领头的还天天和当兵的混在一起训练。
他们一看,得了,这个汉王有盼头,能干一番大事,于是帮着花小云监督训练。
他们的身手本来很好,又上过战场,做什么都冒头,花小云就把他们提成了千夫长。
陈理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教一队士兵砍杀。陆水也把自己全身包了起来,换成了男装,拿着一杆长枪在和几个士兵对战。
陈理走到她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胸脯。
怎么鼓鼓的胸脯没有了,他把陆水的军服掀开了一点一看,原来是用布条把胸紧紧裹了起来。
陆水脸一红,秀眉一瞪,可又不好发作,因为汉王想看一个低级军官,谁敢反抗。
陈理拿起一杆长枪,色眯眯看着陆水,道:“来来来,本王和你们练练,谁若是能刺本王一枪,本王赏一百两金子。”
围着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