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边呆呆看着陈理神气的在场上大展虎威,心里的震撼如翻江倒海。他简直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二皇子如此神勇,不但武艺超群,还有一身传说中刀枪不入的神功。
他真的是陈友谅的二儿子陈理吗?他真的得到了世外高人的点化和授业吗?
邹普胜看着张定边阴晴不定的脸,意味深长地说道:“二皇子不但得遇仙师通了心窍,还得到了不世神功,往后的大汉就要全倚仗二皇子了,张将军可要好好辅佐你这个世侄啊。”
张定边死死盯着邹普胜,说道:“太师确定这就是二皇子?”
邹普胜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跑不掉,将军可以详细询问二皇子身边的几个侍女,还有他这个侍卫。”
张定边咬牙说道:“我不用问任何人,我只要看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邹普胜道:“二皇子开窍以后,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不过身体嘛,我相信绝变不了,只是没有了一身的赘肉。”
张定边大步走到陈理面前,施礼说道:“臣鲁莽,可这件事非同寻常,臣一定要弄个明白。”
陈理说道:“二叔请讲,侄儿知无不言。”
张定边道:“好,你脱下自己的袍服,是真是假臣一看便知。”
陈理明白,原来的陈理身上定有特殊的记号,不然张定边不会这么说。他当然也不害怕,因为这具皮囊本就是原主人的,他身上该有的也绝不会少。
陈理道:“好,二叔想要看什么,侄儿就随你的愿。”
陈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痛快地脱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了强健的身体。
张定边看着陈理一块块凸出的结实肌肉,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声,能有这么棒的身体,那这个身体里的能量当然也很惊人。
陈理举着双手,赤着上身,让张定边查看。
张定边用手仔细摸着陈理腋下像蛇一样,弯曲排列着的七颗黑痣,看了许久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是真的,绝错不了。”
陈理一直没在意这几颗黑痣,见张定边这么看重,就问道:“二叔,我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张定边看着陈理疑惑的眼神,说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陈理摇摇头,道:“以前的事情完全记不得了,请二叔指教。”
张定边道:“我和你爹认识的时候,你爹和我提起你,说你腋下有几颗黑痣,算命的说那是不祥之兆,提议除掉你可以消灾免祸。”
“你爹不相信,虽然你一直傻呆呆的,可你爹还是把你留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血脉,下不了手。”
陈理假装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侄儿还有这个孽缘,”
张定边突然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朝天,仰面大哭道:“阿谅啊,你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以前没用的儿子,如今已经脱胎换骨,马上会成为天下皆知的英雄,你应该为他骄傲,只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他了……。”
张定边真挚的悲愤之情让陈理有些小感动,他也假装抹了抹眼睛,说道:“我爹……我爹……”
陈理本想来两句有逼格的台词,可总觉得怪怪的。
自己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这戏实在演不好,只得趴在张定边肩膀上,使劲蹭自己的眼睛,好让眼睛红一些,让人觉得他也很伤心难过。
张定边自个哭了一会,紧紧攥着陈理的手,走到军队的中间,把他带到了一辆马车旁。
马车上装着一个长条的木箱,四周裹着厚厚的棉被,最上面覆着一面黑底黄字的军旗。
张定边看着陈理,道:“汉王身死的时候,贼人朱元璋追得紧,我只得匆忙找了这个东西盛殓汉王的遗体,还好,有个大户人家储藏了不少冰块,我就把它放在了汉王的周围,希望他的尸身没有坏。”
他说完揭起了木箱的盖子。
虽然是大热天,可里面的冷气一下就冲到陈理脸上。
陈理探头看着木箱里的陈友谅。
这个陈友谅还真和自己有些相像,长得粗壮结实,五官很端正,虽然脸上一片死灰,可那份精明强干的神情还是很明显。
围在周围的人一看木箱打开,都急忙跪在地上,高呼汉王,用衣袖抹着眼睛,嘴里哭号着。
一时之间,方圆一里都能听见哭声,那些远远望着的老百姓也赶忙跪下,活也不敢干了,路也不敢走了。
有些人当然只是做做样子,表个态度,可也有不少人是真哭,张定边哭得最为厉害,看来他们是真爱呀。
邹普胜一行人把拿来的高香和红烛点燃,跪在地上,不停烧着纸钱,那些被风刮起的纸灰飞得到处都是。
陈理只得跪在最前面,嘴里抽噎着,不停抹着眼睛。自己的前世根本就没有流过眼泪,遇到这种场合,他装得实在很辛苦。
好不容易哭过了,仪式也举行过了,所有人这才起身,扶着马车,步行向江州城走去。
三十里的路程,几千人的队伍,一路撒着纸钱,用了两个多时辰才到。
到了江州城中,天已经快黑了,那些兵士把木箱抬到早已备好的灵堂里。因为陈友谅的嫔妃都在南昌的新都城,所以只有那些丫鬟老妈子重新给陈友谅换龙袍,梳洗净身。
江州城也敲响了还魂鼓,沉闷的鼓声惊得城里的人一片慌张。
这一下,事情再也瞒不住了,半夜城中就骚乱起来。
成群的兵士趁着大乱从城墙上溜下去逃跑了,大户人家黑灯瞎火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