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寺是景区,但归根到底,还是寺庙,拥有相当庞大历史遗产的寺庙,无论是继承和新划分的田地山林,更或者被特意加强了的人文景致,那样一种堂皇大气,天高海阔的气度,无时无刻都是在影响着游人。
除去部分需要被保护的场所,南山寺尽可能地进行了调度,不敢说能够彻底解决问题,但至少,庞大的人流被划分在寺庙核心之外。而广场或者山景,已经是足以容纳规模的游人。
南山寺太大,而游人相对地少,至少比较起那些个发疯了的人挤人的园区,南山寺好歹是做到了分流。对于纯粹的游人,和可能的信徒,他们的需求是不同的,自然,南山寺有关人员的指引,那是不同的。
就是那样观光路线的差异,莫名其妙地,就是存在一种秩序的美感,在一次又一次的游览中,安定闲和的气质就是影响着游人,即便是平日肆意喧嚣的,也是情不自禁地轻声。
晨钟暮鼓,清风明月,一派祥和。正是在那样的环境里,无论是因利而行,又或者是因信而行的,信徒,义工,都会是自觉地维护南山寺的安宁,他们有维护南山寺的权力和义务。
处在那样一种礼佛修身的大环境里,不知不觉地,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人们也会是被影响,开始改变自己。或明或暗,他们向着神佛祈祷,祈祷一切的美好与来生。
比较起极端邪教,那样的对于真善美的追求,即便有些过分,始终还是在控制范围之内,也没有谁觉得有什么不妥。而燕青之所以对南山寺有着疑虑,也不是因为正义,而是因为自身确实是被冒犯了。
当然,那样的冒犯,是无意且轻微的,但至少燕青希望是对南山寺了解更多。对于可能威胁着自己,甚至于能够影响自己发展的存在,燕青始终是忌惮着的。
小心谨慎,不狂霸吊炸天,那就是燕青对于神秘的态度,他有着更深远的疑虑,只要活着,他只能够是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一切,而不用太过于拼死拼活。
所谓的不老不死,燕青仍旧是没有办法放下恐惧。突兀而来的存在,自然也没有可能使得燕青彻底放松,只要傻子才会是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哪怕那样的警惕没有真实效用,可燕青仍旧是坚持,那是他生活的一种态度。
燕青关注南山寺,不是因为南山寺的发展抢夺了燕青的利益,说到底,燕青不过是无家可归的野狗,在漫无边际地浪荡,尽可能地斩断可以被侵蚀的环境和关系。
精神错乱和神秘力量使得燕青备受煎熬,有些时候,他会是将树木看做行人,也可能是乱石当成卧虎,不是作出些神经兮兮的事迹。为了避免伤害到别人,也是希望自己尽可能地纯粹,燕青选择了避开太过于喧嚣的场所。
即便是那样,活在社会里,燕青就没有可能彻底斩断与社会的联系,那样的一种凄惨的日子,燕青也没有可能接受。时代毕竟是不同了,古时隐居山林的行迹,已是没有可能实现。
就是在偶然的一次出行,燕青算是和南山寺的势力有过打交道。对方不算什么正规的势力分子,只是意外的信徒,她也没有抱着什么坏心思,不过是希望大家都去信南山寺罢了。
那是一名老妇,一名看着就是瘦削矮小的老妇,她年轻时候是怎样的姿态,燕青无从知晓,可至少,在上了年纪的岁数,毕竟是不行了的。各种老人该有的特征,几乎都可以从她的身上看出。
但那老妇动作还算是麻利,至少没有各种迟钝的表现。也是正常,总会是有着那么一些的老人,能够在那样的年纪保持相当的活力,似乎他们的身体并没有衰败得太过。
如果只是身体健康,还不至于是使得燕青惊讶,但更使得燕青觉得稀罕的,是那老妇的精神面貌,那是一种生气勃勃的、盎然向上的态势,如果忽视她的衰老外貌,燕青实在是难以认为她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意外地在一起拼车,还算是有些小远的路程里,因为车速还可以,路面上也没有什么险阻,即便是不大合适,燕青和着老妇,连同司机,仍旧是有说有笑。
哪怕知道那样的开车时候说笑,会是使得司机分散注意力,可能有着些危险,但无论是司机再或者乘客,都是不在意。那就是小地方的一种寻常,他们都没有那样的一种意识。
而事实上,在小地方,也还是很少有着因为交流而出现车祸的。那些个的车祸,基本上都是些作死的人干了作死的事,怨不得谁。
在交谈中,燕青对那老妇的兴致还是蛮好奇的,他希望更为深入地了解那老妇的情况,能够是在那样的年纪还保持着相当的活力,她的日常生活必定是顶好的,善于养生,又或者是年轻时候没有太过于折耗。
燕青知道了那老妇的部分情况,至少可以确定她就是从南山寺出来的,她这些日子里都是在南山寺做义工,似乎还是归属于一个同好组织,南市南山寺义工协会什么的。
有些惊诧,燕青实在是不知道还有着那样的协会,可能燕青真的是离着社会稍远了些,对于很多发生的变化没有更为敏锐的感知。
对那义工协会没有兴趣,虽说那老妇就是推介燕青加入,说得很精彩,也很友好,但没有兴趣就是没有兴趣,即便是一时的敷衍燕青都不愿意表示,只是笑着婉拒。
那老妇也没有太过于暴躁的表现,反正没有因为燕青的拒绝而是要喊打喊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