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日,邵雁辰终于接到了来自草原的信件。
邵雁辰看完以后,你就直接用蜡烛引燃之后烧掉了。六出站在一旁,有些不解的看着邵雁辰脸上淡淡的笑容问,“可是先生来了什么好消息吗?”
邵雁辰摇了摇头,“还是上次那件事,先生让我留下祖涤。”
六出了然地点了点头,“先生是准备先照顾她一阵子吗?”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你去把她叫过来吧,我有些东西要和她谈一下。”
“那长远候夫人的事?”
“继续找,不要松懈。而且既然你们已经大体上搜捕了城内的所有地方,那接下来就把主要的阵地转到城外吧。”
“是,我先吩咐完云鹄,再去通知祖涤姑娘。”
祖涤是趁着月色赶来的,当她站到邵雁辰门口的时候已近午夜,犹豫了一下才敲了敲门。
邵雁辰直接开门让她进来了。
“在上次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么现在您叫我来是不是为了让我去做什么事?”祖涤一进门就开始问。
邵雁辰笑了笑,“祖涤姑娘,你好像很急的样子。”
祖涤皱了皱眉,“我的亲弟现在还在宫里饱受煎熬,我原本并不是什么急性子,但如果一碰到关于弟弟的事上,就忍不住要着急了,而且现在我所说的只是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而已,这样的话你们在等制定完解救我弟弟的章程,就会需要更多的时间,请恕我直言,我等不起。”看着祖涤格外倔强的面容,邵雁辰笑了笑。
“我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和你谈怎么营救你弟弟的。”
祖祺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邵雁辰,盯了一会儿之后使劲甩了甩脑袋,才不可置信的问,“你不试我了?”
邵雁辰笑着摇了摇头,“我认识一个人,他和你的母亲曾是旧交,之前我向他求证过,今日刚来的回信,他想让我帮他照顾你,所以今天把你叫来,想跟你具体商议一下,那天你求我办的事。”
祖涤感觉还在云里雾里,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她仔细想了想,才开口问,“什么旧友?我母亲是谁?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旧友又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想要救我,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听着祖涤连珠炮一样的问话,邵雁辰正了正脸色,认真的把所有调查到的关于祖涤和她母亲相关的内容都讲述了一遍,半个时辰后,祖涤才有些落魄的走出邵雁辰的房间,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然后立即施展轻功跑出去好远。
这段密事她查了好久都没有查到,皇宫是个秘密最多的地方,也是很容易保住秘密的地方,只要是个稍微精明一点的人,都不愿意把知道的东西说出去,因为在那里,一个口误,就可能会引一场屠杀,所以没有人愿意告诉她,但是邵雁辰不一样,他对于皇宫来说是个外人,基本断绝了可能会引什么事的可能,所以当收购价格逐渐增大的时候,就会有宫人忍不住吐出当年的真相了。就是这么讽刺,祖涤自己暗查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就这样被邵雁辰今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就查的清清楚楚。
这还不是最打击祖涤的,最扎心的是,邵雁辰口中母亲的身份竟然是一位官家夫人。窦苋,多美的名字,可惜这么早就香消玉损了,而且他的夫君居然是位礼部尚书。祖涤在暗中观察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些大人的,那些尚书们一个个气质高雅,在朝堂上也是炯炯有神,是能舌战八方的大官员。可是这些信息加在一起,祖涤整个人就混乱了。
她不明白,既然自己的母亲是那个被唤作窦苋的贵妇人,那为什么自己却是皇帝的孩子?当时的礼部尚书魏石英到底为什么英年早逝?真的是因为恶疾缠身吗,窦苋又为何突然消失了八年,然后在皇帝找到姐弟俩的那一刻再次失踪?这些谜团就像是海藻一样紧紧缠绕着祖涤的心,时而放松,时而勒紧,让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而且这些信息拼凑出来的答案有些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但也至少让她终于明白了皇帝为何这样对她的原因。是因为血统不纯正吧,可能连皇帝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和弟弟到底是谁的孩子,又不敢放任自己继续在外面活下去,所以就在自己和弟弟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带进了皇宫,让两个孩子在冷宫里坚持了这么多年,训练成冷血杀手一般的人物,可,真是毫不浪费资源啊……如果自己是魏石英的孩子,那么多年的磨练就成了对那个亡魂最大的惩罚,他要让魏石英看着姐俩一直受苦。如果他们真的是皇帝的孩子,那这样的对待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的孩子这么多,厚此薄彼,又不是对于一个两个孩子来说的,作为一个皇帝,他可以把自己手中的资源最大限度的提供给一个自己宠爱的孩子,但是也有可能任由那些跋扈的太监欺压自己那些不受宠的孩子。所以皇宫里面几乎所有的皇子公主们,都挤破脑袋得想往皇帝面前凑,想让他看到自己,他们不想成为那个被放弃,不会宠幸的孩子……
皇帝连一个努力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姐弟俩,他们直接被丢弃在冷宫里,连献媚的可能都被剥夺了,彻底沦为一个在皇权倾轧中即将牺牲的工具。
在那个残酷的环境中,祖涤是个出现问题的没有按规矩来的人,她终于冲破了阻滞,联系上了邵雁辰,听完真相以后,祖涤的人生轨迹将很快就会改变,至于变成什么样子,可能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