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是谁?”邵雁辰眸光一冷,追问道。
房氏的哭声渐渐停了,抹了抹眼泪才有些后怕地回答,“就是赵书桓赵家的夫人。”
戚衡疑惑地问,“赵书桓?大理寺卿的娘家侄儿?”
房氏点了点头,“我记得大人跟他有些交情的,所以才跟他夫人寒暄了几句,可是没想到她就告诉了我一个这样的消息……”
“如夫人?为何是如夫人而不是夫人,她不是正室吗?”邵雁辰敏锐地抓住这个疑点,继续深问。
“对,如夫人并不是夫人的,他只是赵大人的一个宠妾罢了,不过地位相对较高,我也不敢就这么敷衍了,她上来搭话,我就回了几句,后来就扯到大人身上了,然后她就告诉我说,四称门那边正闹着呢,大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房氏的眼睛又湿润了,看着戚衡的目光哀戚。
邵雁辰和妞妞对视一眼,然后就各自扭开头,这一天的晚饭吃得实在不算好,房氏****一天的心了,也哭累了,回去后就睡下了,剩下的三人也是疲累的,随便吃了几口就回房了。邵雁辰和妞妞默契地同时放下碗筷,然后回了院子。
妞妞没有回去,而是跟着邵雁辰走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邵雁辰立即面色严肃地转过头对六处说,“立刻派人去查查这个如夫人。”六出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即领命而去。
妞妞坐下来,“如夫人是一定有问题的,如果查出来了,你打算怎么做,他虽然不是正经夫人,可也是个宠妾,不好直接要人的,而且显然祖父还和那人交好。”
邵雁辰沉思了半晌,盯着妞妞问,“难道你真的以为那个女人是如夫人?”
妞妞一怔,“你什么意思?”
邵雁辰移开视线,“我的意思是说,连我身边都有那么多精通易容之人,若想叫人易容个别人的样子岂不容易的很。”
妞妞想了想,又皱了皱眉,“那你为何还叫人去查那个正牌的宠妾?”
邵雁辰笑了笑,“她既然敢易容成如夫人的样子和母亲搭话,就肯定是因为知道西城门那边到底生了什么,又会有怎样的后果,这个女人恐怕只是整个谋害义父手法中的一环,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前方已经失败了,这时候再来“通知”母亲,实际上就是画蛇添足了,我来猜一下他整个的布局。先,煽动百姓去扣宫门,皇帝此时正值无人可用的时候一个偌大的朝堂上早已分成了两派,夺嫡之争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能出去制止百姓不涉党争又不犯众怒的只有一个戚衡,所以无论怎么样,义父都会落入这个圈套。等他进去了,这件事就好办多了。义父先会被暴怒的百姓杀死,那幕后之人必定还知道有关于我的一些信息,稍后我和你派出去的探子会立刻回报,我们两个一定会为了不让母亲忧心而悄悄出去,等到了场,只要有人在我们身边吼一嗓子我们的身份,还处在愤怒之中的百姓会立即上前把我们两个撕碎……然后他还恶毒地安排了这个所谓的“如夫人”,如夫人一出现,就会利用赵书桓但名头吸引母亲的注意。一旦交谈起来了,“如夫人”立即就会故作惊奇地告诉母亲……所有她不知道的事……就比如说,你的丈夫可能已经死了,你的孙女和儿子早就已经被人撕成肉泥了,你也别等了,他们不会再回来了……母亲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若是真的受不住打击,可能就已经一命呜呼了。这等连环记,针对的是整个戚家!”邵雁辰满脸寒霜,时漪也紧咬着牙。
“就算我们还能自保,到时如果义父没有这般机变能力,恐怕也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当真是好恶毒的心思,就是不放过我们家的任何一个!想必当时母亲听她说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有关我们情况的消息,然后才放弃直接吓死母亲……”时漪攥紧了拳头,因为还在恢复期,所以手上的骨骼现在都是散的,这么一攥拳,立即出了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这一次必须要抓住他!既然他已经针对上了我们家,肯定不会罢休的,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邵雁辰看了看妞妞的手,然后移开了目光,淡淡地说。
时漪点了点头,站起身,“你尽管去查,需要什么东西可以直接跟我说,我的蜂鸟也极是厉害,可以提前拨出几个给你用着。”
邵雁辰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这件事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事了,而且如果想要彻查的话,也需要更多的专业人手,自己早就已经见识过蜂鸟的能力,多几个这样的帮手只可能是增加助力。所以邵雁辰稍一犹疑就应下来了。
时漪踱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小院,一打开门煎雪就迎了上来,“主人,有动静了。”
时漪眼睛一亮,立即跟着煎雪去换了衣服出府了。
在马上,时漪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他们说了什么?”
煎雪骑马骑得很快,不能分神,所以只是简洁的说两个字,“祭司……”
时漪却是一愣,然后眼睛里满是哀伤,这哀伤顺着脸颊流到嘴里,是苦涩的……
等到了那一条充满腐朽气息的小巷子时,时漪脸上的眼泪已经被风干了,两人跳下马快步朝里面走去。这里是蜂鸟的一个据点,也许生活在凰城许多年的百姓都不一定知道金碧辉煌的凰城里还有这么一个肮脏腐臭的地方。
当时漪见到之前被抓起来的猎狼里的人时,饶是镇定如她,也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现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