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妃继续道:“太后命臣妾为了皇上寿辰出谋划策,臣妾可真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什么极好的主意,就觉得咱们宫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思前想后觉得不如举办一个才艺大赛,各位姐妹们有什么看家本领都在皇上面前使出来,一来嘛可以助兴,二来也可以为皇上寿辰增添气氛,姐妹们长年在宫里头也闷坏了,太后,就让臣妾借花献佛,借皇上寿辰让众姐妹也高兴一场,您看如何?”
“不妥。”
皇后立刻否决:“宫里的娘娘们各个金枝玉叶,怎么能像民间不入流的女子那般骚首弄姿,成何体统?”
宫妃不等太后出声马上又接着道:“有何不妥,是皇后娘娘想歪了,这才艺大赛可以作诗弹琴,画画,刺绣,只要能登大雅之堂的都可以,怎么和骚首弄姿扯一块了。”
“宫里的确很久没热闹过了,就按宫妃说的办吧。”
太后开了口,皇后只能生闷气,宫妃轻睥了她一眼,挑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
“太子妃也一起来吧。”
开口的是皇后,东霓一愣,怎么又有她的事了?这次她不再看向太子,因为那人比石榴好不了多少,除了戴顶冠子让人明白他是太子,根本就是摆设。
整个宴会从头到尾他除了问安没说过一句话。
东霓憋了半天才红着脸说了句:“我什么也不会。”
宫妃拿手绢擦了擦手:“妹妹还小,就别掺和了。”
“太子妃就在未央宫住下吧,太子也陪着。宫里的热闹你还没见过,明年若再有可跑不了你。”
东霓感激的看了一眼皇太后,皇后被驳回两次,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母后,你为何处处都听帮着宫妃。”
皇后扶太后回到寝宫,皇太后手拿捻珠盘腿坐在榻上。
“你呀,到今天还不知道沉住气。宫玄武父子手握重兵,一文一武把持着朝廷,现在朝廷上下有一半是宫家的人,怪只怪当年哀家太倚重他们父子,让他的女儿进了宫,现在又不得不立他的小女儿为太子妃,满朝上下除了咱们姓萧,姓堇的就是他们姓宫的,你让哀家怎么办?”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宫妃爬到咱们头上来也不管吗?”
皇后眼里开始泛水气。
太后闭着眼睛又睁开:“你呀你,若不是这样的性子,凰羽她也不会。”太后说了一半又打住了:“你也不想想,利字当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父慈子孝,你始终是皇后,那个宫妃才二十七岁,她会允许有朝一日自己庶出的妹妹比自己位置还要高吗?”
“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转到她身后慢慢的帮她垂着肩。
“宫玄武自以为自己聪明,将两个女儿都送进宫,他难道不知道一山难容二虎这个道理吗?想用女儿,朝臣,儿子来控制朝廷,哀家就让他自家人斗个你死我活。”
“我们今天是不是不回家了?”
东霓快跟不上太子的脚步了,眼看着他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大,她干脆跑到前面扯住他的袖子。
太子杀人般的目光投向她,东霓怯生生的把手放开:“我只是,不知道……你一句话都不说,除了你,这里我谁都不认识。”
眼里浮了些许水气,更多的是无助。
“带太子妃去未央宫。”
他说话了,不过是对着她身后的两名宫女说的。那两名宫女正是刚刚太后恩赐给她的止悦,恭喜。
他抬脚要走,衣袖还是被扯住。
“还有什么事?”
堇宸宇已经十分不耐了,若不是因为在皇宫他怎会由得她如此放肆。
“我的石榴呢?”
她的豪言壮语呢?出嫁前的那些时候不是还跟母亲说要母仪天下吗?怎么现在只想哭。
“本宫会让人给你换只好看的送来。”
堇宸宇想起那只头上几根绿毛的东西肠子直打结。
“不行。”
不行,石榴是湖边遇见的男子送的,她从小到大在宫府都被人当丫鬟看,母亲也是下人,她没有朋友,母亲说过,人越多的地方越复杂,不可以跟任何人交朋友。除了那个男人,她不是府里的人,直觉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他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送东西给她的人。
有石榴陪着她,她就会觉得有人关心着她,她不是孤独的。
“让赤焰把那鸟给她送过来。”
他对着应斐然吩咐道,诛玑有些兴灾乐祸。凡是太子身边的女人她都看着不顺眼,还有赤焰,有赤焰在的时候太子从来不会想到她诛玑。
东霓提了赤焰给的石榴,两个宫女紧紧的跟着她。
应斐然摇着扇子:“这宫家二小姐有点意思。”
珠玑横了他一眼:“哼,宫家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看她能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太子,这是府里人送来的飞鸽传书。”
赤焰递给堇宸宇一个纸条,他慢慢打开:“他还是来了。”
“太子,要不要我去找她?”
诛玑自告奋勇说道。赤焰用鼻子哼了一声:“男人婆,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吧。”
“你说什么?”
诛玑怒火立刻上涌,手已搭在剑柄上。
“他的女人性子太倔强,谁去也没用。”
堇宸宇目送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渐渐消失。
太后身边的宫女果然与众不同,石榴在笼子里跳得好不开心,大概是到了个新地方乐不可支。止悦与恭喜只看了一眼石榴,连笑容都没扯出一个来。
未央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