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食府,二层包间内,高俅和苏过二人已经聚集于此,眼看着精致的菜肴却无心下口,无奈的看向安坐在对面说个不停的吕璟。
“叔党,你来给评评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不把杨畏他们都弄走了,咱们怎么安排自己人?”
“高先生你说是不是,老秦这个人啊,不讲道理......”
“官人?”
“嗯?”正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的吕璟诧异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琴筝竟然也来到了包间之。
“官人您怎么了?可是在战场伤到了头部?”琴筝说着话,目竟是已有泪光流露。
这可把吕璟吓坏了,连忙开口安慰,哄了半天才算是把事情糊弄过去。
送走琴筝,吕璟不禁叹了口气,自己是个劳碌命啊,想放松放松心情都不行。
最近战争虽然已经暂时结束,但许是初次经历的缘故,每到夜晚吕璟睡不着觉,许多张面孔整夜整夜的浮现,每次迷糊着醒来,都是一身的冷汗。
回到包间之,吕璟神色里原本的玩闹已经尽数不见。
“高先生,那些家伙们现在怎么样了?”
“尚好,只是每日里吵闹不休罢了,官人莫非想将他们送回来?”
吕璟摇了摇头,开口道:“他们另有用处,至于府衙这里,要看叔党的了。”
“我?”苏过最近忙着联络城豪商,不觉得自己有时间看什么案牍。
“当然!叔党你或许还不知道,从我第一次见你,发现你骨骼惊,若是练此神功必成大器......”
“如来神掌?不练!”苏过神色里很是鄙夷。
“好吧,其实是这样......”吕璟忍不住笑了笑,不再胡言乱语,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
约莫小半刻钟之后,吕璟满含期待的望向苏过,得到的却依旧只有两个白眼。
“你这计划,还有三处不足。”苏过很是认真的开口,倒把吕璟吓了一跳。
自己这招数挺损的,本以为像苏过这种正人君子会断然拒绝,他都想好了再用什么说辞劝服,谁知道苏过竟然还嫌不足?这世界怎么了?
......
又是一刻多钟的讨论,期间高俅也加入了进来,完整的计划终于在争吵声慢慢显露,连吕璟,最后也不禁连呼三声妙字!
三个臭皮匠,诸葛亮也不啊,实在太损,不过本官人喜欢!
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绪,吕璟带了王阔,和苏过一起浩浩荡荡的向城西杀去。
食府之,眼看着吕璟等人远去,高俅不禁轻笑了一声,神色里却有一丝怀念露出。
想当年,自己以为能凭借手枪棒赚取功名,结果在战场吓得好长时间都不敢触碰兵器。
相较下,吕璟神神叨叨的表现实在算是很不错了......
岭南地处偏远,教的落后是不可避免之事,从这里走出的士子也一向不被江浙、京畿等地尊重。
但郴州城的情况却有所不同,虽然依旧身处落后行列,但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这里的化却得到了大宋学界的赞许和认同。
周敦颐,凭借一篇爱莲说奠定自身在学界的地位,精通哲学天理,正是因为他曾在郴州为官三任,并且在此教导出了程颐、程颢两个学生,这里才显得如此不同。
郴州的书院大多集在城西,这里临近大山,地势平岗交错,植被保存的也相对完好,正适合开展教。
濂溪、景贤、同仁三大书院坐落在这里的山岗之间,占地广阔,吸引周边不少人前来学,很是兴盛。
因为濂学的原因,濂溪书院无疑是三大书院的佼佼者,只是因为战争的缘故,原本人声鼎沸的书院最近一段时日也很是沉闷。
西城被攻破之时,这里更是遭遇了蛮军的洗劫,若非书院山长及时传令各教谕先生和士子们避退,怕是不知要有多少将来的曲星葬送在蛮人手。
秀溪之前,吕璟起身自车架走下,张手向远处望了望。
整个书院建筑的有些类似后世的四合院,前临秀溪,背靠青山,还囊括了两个附近的小山头。
绵延的屋宇若非偶尔露出被大火灼烧的痕迹,真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官人,咱们真要去这里......”王阔毕竟出身大老粗,对书院这种地方有些天生的畏惧。
“放心,你跟着苏公子,若是那些自诩雅的读书人发了疯,你护住苏公子安全行。”
拍了拍王阔肩膀,吕璟示意他牵着毛驴,将车架向濂溪书院内引去。
吕璟孤身在前,王阔牵着驴车跟在后方,踏过秀溪古朴的石板桥,周围也开始有其余士子的身影出现,不过大多是行色匆匆的模样。
再往前没多远,濂溪书院的大门已经清晰可见,隐隐还可以看见周敦颐在此讲学时的风光。
“在这吧。”蛮族退却没多久,书院前还是颇为冷清的样子,倒是省了功夫抢占地方。
王阔应了声,停了车架,一边将苏过接下,一边取出一件件物事开始地摆弄,隐约可见数面绣了字迹的旗子散落。
吕璟此时则是一副潇洒样子,取了件竹椅坐在一旁,来回观望濂溪书院的风光。
因为战乱的缘故,濂溪书院前原本人流汇聚的集市已经停了许久,若是郴州本地人还好,对于那些来此求学的外地人来说,最近可算是无聊的紧。
所以吕璟等人摆出摊子来没多久,便吸引了不少书院士子驻足观望,只是大多数人的神色很快变得不对劲起来。
曹友万是其最为愤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