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后面,空间极小,几乎只有容身之地,另外就是一个直上直下的梯子。顺着梯子,向下望去,只见黑漆漆一片,全然看不真切。
张桐不敢轻举妄动,赶紧从五阴袋里取出一颗夜明珠,虽然不太明亮,却也聊胜于无。
当初甄远道把五阴袋给他,连里面的东西都未曾收回。只不过原来那少年除了收集一些金银珠宝之外再无其他法宝。这颗夜明珠也只能发出微弱荧光,当时他还觉得十分无用,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张桐举着夜明珠,向下张望了一阵,只见那梯子约有三丈多高,应该是从这阁楼的墙壁中间直接通到了地下。
唯恐下面还有机关陷阱,他又拿出两块大金砖抛了下去,稍微等了片刻,确定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
梯子下面是一间完全封闭的密室,只有顶上留有几个不起眼的通气孔,地面全用汉白玉铺成,四面墙壁亦是雕梁画栋,装饰极为奢侈豪华。
而且张桐双脚落实在地上,这密室中仿佛有所感应,忽从四面墙角,亮起四盏油灯,把整个密室照耀的亮如白昼一般。
猛然之间,张桐还被吓了一跳,随即看出那四盏油灯上,全是刻印了一个简单法阵,一旦有人进来,就会自行发动,不过那阵法十分简陋,倒是没有任何攻击性。
张桐看破其中关窍,不由松一口气,稍微收起戒备,开始仔细打量室内布置。
只见这间密室约有四丈见方,上下高约一丈七八尺,正中间隆起一座祭台,台上按照九宫方位,放有九个人头骷髅,在那九宫阵势上方,悬浮立着一口宝剑。
那宝剑剑锋约有三尺,通体呈现碧青如湖的颜色,虽然光华略微有些暗淡,却有一种灵气逼人的感觉,仿佛那口宝剑已经生出灵性有了自己的思维。
张桐乍一看见,顿时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口中喃喃念叨:“飞剑!居然是一口飞剑!”
虽说张桐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修真之人,但是飞剑这种只曾耳闻的玄门利器,却从来不曾亲眼见过。就连甄远道身为禾山道的长老,入道修行了五十多年,也无缘拥有一口飞剑。
他不禁又惊又喜,主意立刻在肚里转了几个来回,心中暗暗思忖道:“想不到刘天威这绿帽公居然福缘不浅,也不知他有什么造化,私下竟藏了一口飞剑!”
张桐原就胆力不弱,这时一见那口飞剑,立刻就想占为己有,只不过再仔细一看,那飞剑下面的高台,又不得不把心中贪念给压了下去。
他虽然胆大包天,却并非无知莽汉。尤其跟随甄远道修炼这几个月,使他增长许多见识,刚才没有细看,这时略一端详,立刻发现那九宫台上摆放的九个骷髅头似乎都比寻常小了许多,除了中宫之位是一个成年人的头骨,其他八个全是没有成年的小孩。而且那九个骷髅头骨隐隐有气息牵动,竟是一种极为歹毒的阵法,名唤作‘九子母阴魂阵’。
此种阵法原是传自西域魔教,必须将八名不满三岁的婴儿与一名怀胎十月的孕妇,放在不见天日的地穴中活活折磨而死,再收取他们的头盖骨炼成一套法器,布成九子母阴魂阵,聚敛怨气,驱驰阴灵,端是歹毒无比。
张桐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是暗骂刘天威丧心病狂。
这九子母阴魂阵比禾山道的法术还要险恶十倍,修炼禾山道的法术,虽然需要人兽生魂,但那只是一刀杀了了事,并不会受多少皮肉之苦。而九子母阴魂阵却要不断折磨凌辱,令其死前怨气冲天才能杀来祭练,即使是张桐这不相干的人,也对刘天威生出几分恨意。
张桐心里骂了一阵,才稍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凭他这点能耐,也无力去伸张什么正义,转又把眼光落在了那口飞剑上,心说:“刘天威这厮煞费苦心,用九子母阴魂阵来困住这口飞剑,必是还没来得及炼化,若能趁机夺来,岂不正合我意!”
张桐的贪念一起,心思也愈发活络,可惜随后仔细一想,又不得不把那点非分之想给打消了,暗暗想道:“常言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九子母阴魂阵本来不同俗流,凭我这点修为,还未必能破去。况且那飞剑困在阵中才如此安分,万一我破了阵法,它再突然飞走,岂非竹篮打水,白白忙了一场!而且这口飞剑如此要紧,刘天威必定留有后手,恐怕我一触碰阵法,立刻就会被他察觉,到时被他抓个人赃俱获,连师父也不好开口保我。”
张桐越想越觉得不妥,眼睁睁看着那口飞剑,却犹如咫尺天涯,不禁使他意兴阑珊,只想早些离开此地,免得惹出其他变故。
他拿定主意,便不再多想,直接把注意力从那飞剑上移开,正要准备爬上梯子,看那奸夫淫妇,是否完了好事。
却在转身之际,猛又发现这间密室的角落,还堆着不少杂物,乱糟糟的,什么都有,刚才只顾看那飞剑,一时之间竟没注意。
张桐脚步一缓,不禁向那墙角多看了几眼,心里灵机一动,暗忖:“刘天威能与师父平辈论交,修为必是不弱,眼界也非寻常。这些东西被他当做破烂堆放,于我却未必没有用,既然与那飞剑无缘,何不把这些东西收了,总算也不白来一趟。”
张桐打定主意,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诡笑,忙把五阴袋催出一道光圈,就要把那些杂物全都收去。
可是正在这时,他又忽然想起,这些杂物虽然无用,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