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到楚流苏家里汇报工作,并且恰好楚菲在场,还要值得楚流苏让苏菲叫一声叔叔或者阿姨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楚菲倒是希望董建设被双规了才好,但她并不认识市纪委的一把手,副书记就更不认识,更别提区纪委的人了。
她倒是能够问到市纪委一把手的电话,报上名号之后想必对方也会给她面子,可她既然不希望被母亲知道这个事情,当然就不想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而且,找个不熟悉的人,对方先要确认她的身份,然后才会考虑怎么去帮她,而且会帮到什么程度也说不好,她肯定是受不了这个的。
所以,她就打电话给了一个知道电话的市领导,自报了身份,然后就半是委屈半是怨气地说在酒店遇到雨虹区公安局的董局长,董局长对她……出言不逊!
是的,楚小姐虽然为人有些小性子,但说话基本上还是属于那种以事实为依据的实诚人。
在酒桌上,董建设一没对她动手,二没骂她,只是阻止了她带走杜秋英,所以她想把董建设说得可恶一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出言不逊这四个字,她在出口之时都是犹豫了一下的。
那位市领导一听楚菲的话,也没问她想要什么结果,就给区委组织一号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区公安局是不是有这么个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同样没提什么要求,反而还赞扬了董建设几句,说董建设有冲劲有胆色,像这样出色的干部,组织上在使用的时候要给予一定的照顾,政法系统中也有相对安稳些的职务,不能总是让这种任劳任怨的好干部冲锋在危险的第一线。
这个话听得区委组织一号曹亚余心惊肉跳,领导这是要把董建设从公安局调出来,往检察院法院司法局塞,而且还得安排个闲到蛋疼的位置上去。
他不知道老同学怎么就把领导给得罪了,让领导这么指名道姓地。
其实这种事情,交给区委政法委书记做是最好的,可他是组织一号,干部的调动,那也是他分内的事,而且,在雨虹区区委常委中,只有他才是打电话那位市领导的心腹,那么这个事情,自然要交给他了。
曹亚余是个很念旧情的人,在警校的时候和董建设关系最好,毕业分配后二人天各一方,但他结婚、生孩子办酒的时候,董建设都亲自过去了的,而董建设结婚、生孩子,他同样也是亲自到场。
后来他调到了白漳,二人的关系自然就更加亲近,别看他们俩一个是区领导,一个只是公安分局的副职,但吃饭喝酒的时候,都还是以兄弟相称的。
所以,尽管是领导吩咐下来的,可曹亚余顶着巨大的压力,也要帮兄弟争取一点时间,给兄弟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其实这还是楚菲一心只喜欢画画不太通人情世故的结果,这要随便换一个人,给那位市领导说的时候换个词语,不要说别的,只要一句话,自己被欺负了,那董建设的下场就凄惨了。
这些具体的情况,董建设并不清楚,张文定自然就更不明白了。
但不明白不要紧,张文定只要了解一点就行了,那就是楚菲做事还不算太狠太绝,从对待董建设的态度来看,本性中还是有仁慈的一面的。
他在这儿想问题的时候,苗玉珊就又开口了:“明明我们吃饭吃得好好的,她跑过来捣乱。现在又背后使阴招,也太不讲道理了。张县长,她怕您,不敢得罪您,想出气往我们身来上,我也认了,可因为我们的事情连累了董局,我,我——”
说到这儿,她眨眨眼皮子,眼睛里就雾蒙蒙的,似乎下秒就会凝成泪珠了。
对苗玉珊这个话,张文定很不爱听。
你们有什么情况,关我什么事啊?别动不动就扯到我好不好?
不过,还是那句话,苗玉珊话里又透出几分义气的味道来,这个味道让张文定觉得苗玉珊这个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所以,沉吟了一下,张文定就开口了:“楚……她做事是很有个性的,我说,你妹妹惹谁不好,怎么就惹到她了呢?”
这个话,张文定是说得有点怨气的。
他没有答应帮忙出头,也没有马上拒绝说这个忙他帮不了,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我帮忙,总要告诉我缘由吧!
苗玉珊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这个事情的起因,她昨天晚上回去后就好好地问过妹妹了,问出来的结果,真的不是那么光彩,能不说的话,她也不想说——要是好说的话,今天她就带着她妹妹一起来了。
不过,看张文定现在这个态度,不说是不行了。
所以,她沉吟了一下,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叹一声开口了:“唉,有些事情也讲不清楚。其实这中间有个误会,事情还要从上个月讲起……”
当初苗玉珊在随江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只不过自从跟张文定对了一阵之后,老公入狱、红颜知己失势,她在失望悲恨之中离开随江,和妹妹一起到了白漳。
到白漳之后,苗玉珊很快就站住了脚,当了碧天华酒店的总经理,而杜秋英则开了一间画室。
杜秋英和楚菲的矛盾,就要从这间画室说起。
杜秋英的画室也算是小有规模,著名画家一个没有,非著名的有二十多个,男女老少都有,这其中有一个二十五岁名叫向世行的的男人最受杜秋英的器重。
这个向世行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