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有分管的,总比被人晾在那儿无所事事的好——多少实权领导,都是从分管冷清部门走过来的!
点点头,张文定丝毫没有反抗,也没有问徐波分管的是哪些部门,很痛快地说:“我没什么想法,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赵大龙原本以为张文定会有些抵触情绪的,他都想好了一肚子话,但现在却都没了用武之地,夸了几句张文定觉悟高之类的话,施施然离开了。
张文定把他送到门口,眯着眼睛想了几秒钟,又把郑举叫了过来,问:“徐县长以前分管哪一块?”
“徐县长?应该是分管农林水这方面吧?”郑举迟疑着道,还好他是办公室的人,虽然平时没怎么接触县长们,可哪个分管什么,大致上还是知道的。
张文定眼睛又眯了一下,这小子说话怎么这么含糊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
这一次,郑举倒是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说办公室有相关文件,他马上去取。
看着他这风风火火的毛燥样,张文定是怎么想怎么郁闷,对文钟的不满就又增加了一分,这是徒啊?
张文定在办公室里不爽的时候,姜慈已经到了县委,并且进入了县委一号姚雷的办公室。
“老姜来了,坐。”姚雷正在办公室里泡茶,和颜悦色地对刚进来的姜慈道,“稍微等一下,马上就好,得了点茶,正想请你品一品。”
“书记好雅兴,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啊。”姜慈笑呵呵地说,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对茶道一窍不通的他,却两眼专注地盯着茶几,仿佛姚雷的摆弄已经深深地吸引了他似的。
只看这二人现在这么柔情蜜意的模样,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安青县这两位党政一把之间的配合有多么默契多么亲密无间呢。
姚雷泡的茶是铁观音,按着烫壶、倒水、置茶、注水的步骤走完,动作很是娴熟,显然常干这种事,就是不知道他是真好茶道,还是借此宁心。
姜慈不懂茶,喝了一口之后装模作地吐出了“好茶”两个字,却是没再说别的赞美之语。
姚雷也没在意,今天政府那边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晓,包括刚刚政府那边的会议内容。他知道姜慈会过来,掐着时间泡茶等着呢,所以他不会先说什么,若无其事地喝着自己的茶,等着姜慈出招。
姜慈能够坐上县长的宝座,自然不是蠢人,他看出了姚雷的用意,知道自己今天比较被动,也不奢望姚雷会大发善心,便不再跟姚雷比养气的功夫,主动说起了来意:“书记,有个事情,我要向你汇报一下,近期政府方面的工作不尽如人意,也请县委批评。”
自从来到安青县之后,姚雷也听人说起过姜慈,据说这位县长大人脾气火爆为人嚣张,现在看来,这人却是属于那种粗中有细能屈能伸的主儿。一上来,事情还没说,直接就承认错误请罪了,态度端正得不得了,这一招,就把劣势化掉了。
姚雷是县委一号,总不能真的因为县长这一句话,就批评他吧?
“老姜啊,工作中总是会遇到困难,这个也是不可避免的,你切不可妄自菲薄……这段时间政府工作繁忙,同志们都很辛苦啊……”姚雷咂巴了一下嘴皮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刚才是说,有什么情况?”
姜慈就把今天政府门前的事情照实说了说,当然,照实是照实,但相关情节的处理,有轻描淡写的地方,也有浓墨重彩之处,反正就一个意思,突出张文定救人的举动是积极的,是及时的,是果断的,是不可取代的。
从他口中说来,如果张文定当时不做出那样的反应,很可能安青县里,又有一位副县长会因公牺牲了。
在这个汇报中,姜慈还说了一下那些人攻击政府机关的原因——攻击政府机关这个罪名,是姜慈自己定的性。
说起来,这个事情也是个扯皮事。
安青县县府所在地的承首镇镇人民医院升格为安青县第二人民医院,需要扩建,扩建自然就会征地,会有拆迁,现在二医院的门诊楼已经封顶,急救中心和住院部也建了一半,可是,这个补偿款,却还没到位。
撤迁户一次次地问啊催啊,二医院和卫生局方面都拖着,为这事儿,前不久还有二十几个人来了一次县政府呢。
当时,分管科教文卫这一块儿的副县长魏本雄接待了他们,讲了县里的困难,讲了撤县建市的大局,还讲了今天会给他们一个答复。
魏本雄所说的是给他们一个答复,可他们却理解成了今天会给钱!
于是乎,有的一家来了几口人,声势就显得浩大了。魏本雄自然给不出钱,那些人就觉得再一次受骗了,很受伤,有性格火爆的人就动手了。
姚雷听得心里相当火大,听的时候不时的唔一声,可他也知道,政府嘛,从来就没有不缺钱的时候,所以,倒也不好把火发出来。
等到姜慈把事情说完,他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地说:“老姜啊,这个事情,一定要引起重视。医疗条件要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也不能忽视,啊……要慎重考虑,尽快解决,不让矛盾激化,坚决杜绝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仅仅从这略带批评但却没有明显责难的话语中,姜慈无法窥探到姚雷心里真正的想法,这位书记大人,还真是阴柔啊!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点点头道:“书记的指示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