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人家,应该就是武云的爷爷了吧?
张文定心里刚涌起这个念头,黄欣黛就开口为他解惑了,只见她面朝老者恭敬地鞠了一躬,嘴里说道:“武爷爷好。”
“你是黄家丫头,啊?哈哈,来了,来了好。”老者笑呵呵地点头,伸手指向吴长顺道,“这是我大哥,当年,也是你爷爷的大哥。那么多弟兄,唉……你也跟云丫头一样,啊,叫吴爷爷……”
“吴爷爷。”黄欣黛倒是没多想什么,又对吴长顺恭敬地鞠躬,很听话地叫了一声,然后将手上的礼品递上前道,“今天过来看看您,听张文定说您喜欢喝茶,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
老者显然知道黄欣黛见过吴长顺一次的事情,闻言并未有什么异样,不再管她,反倒两眼盯着张文定直看。
张文定在外面跟他的警卫人员过招,这老者也听到出了章程,觉得这小子有几分血气,所以现在看的时候,就自然而然显露了些多年战场浴血的煞气和身居高位所养成的威势。
张文定觉得眼前的老人忽然间变了,原先像是一株生命力极其旺盛的大树,而现在却变成了一把刀一座山,一股刀欲劈山若倾的感觉瞬间在他心头笼罩下来,他顿时浑身汗毛竖起,如临大敌。
他想冲散这怪异压抑的气氛,对老者尊称一声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可是他偏偏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黄老师叫他武爷爷,他难道要跟着叫太爷爷不成?而明显,这位武爷爷又叫他师父叫大哥,这辈分可够复杂的了,一时半会儿的理不清。
“师父。”张文定到底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向吴长顺求救了。
“臭小子,进来半天知道叫我了?”吴长顺笑骂道,“收你这个徒弟算是亏了,上山来两手空空,还想到我这儿来打秋风啊。这是你……就叫三叔吧。”
张文定嘴角一阵抽搐,这位老人家比他爷爷年纪都大啊,叫三叔!
靠,老道士你还是一惯的不靠谱啊!
然而心里怪异归怪异,他还是学着黄欣黛的样子鞠了一躬,声音洪亮地叫道:“三叔好!”
“哈哈哈……”老者一阵洪亮的大笑,浑身气势浑身散开,笑过后道,“好,好,好!小子有几分血性。你知不知道,刚才在外面,有多少条枪瞄着你?”
听到这个话,张文定心里猛然一颤,脸色一下变得相当难看,背上就有冷汗冒出来了,回想刚才自己在门外的举动,着实够鲁莽的,明着只有两个人守门,谁知道暗处藏着多少呢?
看到张文定这反应,老者开心了,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叫我一声叔,也不能让你白叫。这有个石头,啊,你拿去。”
说着,他伸出了手,手掌中放着一个三寸长接近椭圆形的物件,光润异常。
张文定略一犹豫,马上进前两步,道过谢后才接在手上,只见这手玩件外表雕刻一层层说不出名堂的花纹,这场合也不好仔细看,便收了起来。
“老三啊,你这东西都拿出来了,我可就为难了啊。”吴长顺哈哈笑着,又对张文定道,“臭小子,带她们到我书房去,挑两件东西。”
张文定听出来了,师父这话是说自己刚才得到的手玩件很不一般,而且两位老兄弟可能有些话要谈不方便让他们听,所以叫他们回避。
他答应了一声,便领着黄欣黛与武云往书房而去。
到书房后,他也没挑礼物,指着一屋子的书、笔、砚以及神符,很大方地说:“黄老师,丫头,这里面的东西你们俩选吧,看上什么就拿什么,每人限一样。”
“你是我什么人啊?丫头丫头叫得那么顺口。”武云一脸不快的样子。
“你爷爷是我三叔!你说我是你什么人?”张文定得意洋洋的笑道。
听到这话,武云气得差点吐血,就准备动手,黄欣黛赶紧站到二人中间:“你们俩怎么回事啊,八字相冲吗?一见面就吵!这儿是吴爷爷的书房,可不是你们的战场。”
会客室中,老者武青松看着吴长顺诚恳地说:“大哥,到京城住一段吧。当年的老弟兄,就剩咱俩了。”
“帝都我就不去了,这儿挺好。”吴长顺摆摆手道。
武青松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道:“这地方确实好,山水有灵滋养形神啊。等我方便了,也过来陪你……真是没想到,你的关门弟子会从政……我家老四现在就在石盘省,回头跟他说一声,把这小子弄到省里去,起点高些。”
“也不要刻意,到下面打打基础对他有好处,等机会合适了适当照顾照顾。”吴长顺满脸笑呵呵的,极为自豪地说,“这小子还有点能耐,去年才参加工作,现在都当局长了!”
有点能耐的小子现在比他师父还开心,糊里糊涂莫名其妙真的就比武云高了一辈,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喊她丫头,这实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愉快的同时,他又有几分奇怪,他发现黄欣黛和武云居然一人选了本经书拿在手上,黄欣黛拿是《黄庭经》,而武云拿的是《道德经》。
这俩女人有点意思哈。
黄欣黛似乎对书房里的东西很感兴趣,时不时指着个东西问张文定几句,时间不急不缓地流过,眼看便到了晚饭时间,张文定提议就在这儿吃了。道观的菜,味道也不输市里面的酒楼呢。
然而等他们回到会客室的时候,却发现只有吴长顺一人,老者已然离开。对于这个情况,张文定有点不太适应,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