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地,那绿色玩意儿的味道已经冲了上来,吴坤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跟羊癫疯一样地抽搐着打着摆子,眼睛里头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地流出来,而鼻腔里更是无数透明的液体流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扭曲凄惨无比。
“卧槽,这什么东西?”李牧尘忍不住了,凑上来问。
“尘哥。”王奎嘿嘿一笑,说:“没啥,跟他玩游戏呢,这个啊,纯纯的芥末,味道好极了,尘哥你要不要尝尝?”
李牧尘眼珠子一凸,茶几上,一大盘芥末已经少了一半,这玩意,想必就是这几分钟里头王奎逼着吴坤吃下去的。
吃芥末!?这比什么酷刑都酷刑啊,一般人还不给折磨疯了?
而看现在的样子,吴坤距离疯掉貌似也不远了。
李牧尘看着地上抽搐着的吴坤,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小子了。
天鸟是在凌晨三点接到电话让他到豪门酒吧去把儿子领回家的。
当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天鸟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有对吴坤的担心,有对李牧尘的愤怒,更多的,还是一种近乎要爆炸的憎恨。
脸色阴沉的可怕的天鸟穿着衣服出门的时候,立刻就有住在楼下的心腹走过来,一听见居然是天鸟的儿子被人给扣在了豪门酒吧,一个个嚎叫着就要召集人手去踏平了豪门酒吧。
“行了,现在我们的情况不太好,暂时不能大动干戈。”天鸟阴沉着脸说。
“可是老大,你一个人去的话太危险了。”那心腹立刻就不放心地说。
“妈的,我天鸟也是从最底层一步步混上来的,砍过的人数不胜数,什么阵仗我没有见过?给他李牧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他要是真的打算撕破脸皮搞到底了,也不会打来这个电话了。我们收到的,就是我儿子的尸体了!”天鸟怒骂道。
事实上,天鸟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他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会因为钱发愁,现在他这边总共能用的钱就一千万,资金可以说是捉襟见肘,能省一分就省一分,要是带人过去,而豪门酒吧当初可是把他手底下几十个小混混打得进了医院的,在这样的战斗力下,带个百多号的人过去他天鸟不是叫不起来这个人,可真打起来,他天鸟哪里来的钱去给手下的小混混出抚恤费?
出不起钱,他竭力在维持的表面繁华岂不是都暴露了?
天鸟憋屈的很,自己明明有百多号小弟,可却一个都不能动,这种憋屈的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试到了,而天鸟隐隐地觉得,李牧尘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大张旗鼓地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的。
另一个方面,他也的确不相信李牧尘敢对他怎么样。
总而言之,喝退了几个心腹,天鸟一个人开着车冲向豪门酒吧。
天鸟来到豪门酒吧的时候,已经将近四点了,而这个时候,再热闹的酒吧也已经歇业了,冷冷清清的豪门酒吧外面,只有霓虹灯在闪烁,下了车,天鸟抬头看了一眼装修得金碧辉煌的豪门酒吧,一阵子冷风吹来,地上的塑料袋之类的垃圾纷纷扬扬,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无比的凄凉,让天鸟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而看向豪门酒吧大门的眼神,更像是看着一头洪荒巨兽贪得无厌地张开的大嘴一般,黑洞洞的让人渗的慌。
推开门,走进了豪门酒吧,一路安静,开着灯,却没有人,周围安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
和天鸟想象中的人马林立如临大敌的样子完全不同,冷清得仿佛像是一个鬼域,若不是门开着没有锁,若不是一路走过来旁边的走廊灯都开着,他还以为是李牧尘大半夜的消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