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这一天非常高兴,因为她派去找卫轻裳的丫鬟来回话了,允许她把女儿从江南接回来,只是需要当成卫轻裳同胞的二妹宋羽然。
纵使是这样,可是宋夫人还是高兴,对她来说,只要女儿在自己身边,能看她吃得好过得好,就很好了。
总好过远在江南,她每日担心,却又无能为力的好,宋夫人觉得自己要求已经得到了满足。
“夏歌,信送出去了吗?”
宋夫人听到帘子外的响声,声音带着一丝急迫,抬起头看了过去,出声开口问道。
“记得让程管家尽快赶路,一个月尽量赶回来,做得好了,回头重重有赏,马车上记得多铺些垫子,灵儿受不得颠簸。”
“途中记得多加些冰,买些时令的果子,不用在乎多少钱,都从我的嫁妆里扣,千万别让灵儿受委屈。”
想到要接宋羽灵回来,宋夫人的话难免多了些,总是怕宋羽灵在路上受什么委屈,这要不是因为老爷的缘故,她不能离京,怕是早就自己动身去江南了。
“夫人,小姐的事儿,奴婢都安排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另外一件大事儿。”
夏歌听到宋夫人心心念念都是宋羽灵,早就把宋成之和外面养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心上焦急,忙开口说道。
“又出什么事儿了?”
听到夏歌的话,宋夫人脸色落了下来,整个府内,有什么大事儿能比自己的女儿还急,难道又是宋成之搞出来什么事儿了。
想到之前在帽儿胡同见到的江溪,宋夫人心就发颤,她不是不想管,而是她可以逃避这个让她难堪的事实,她不想从任何人嘴里再提起这件事。
夏歌见宋夫人脸色阴沉下来,便知道夫人这是生气,但是她觉得,这件事不能放任不管。
“夫人,奴婢知道你不愿意提帽儿胡同那对母子,但是奴婢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夫人实在是不能放任不管,就算你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咱们家小姐着想不是。”
“此话如何说来,难不成江溪那个贱女人竟然还敢对付灵儿不成,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听到夏歌提起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宋夫人整个人就怒了,若说以前,她心中最重要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宋成之,一个是宋羽灵。
可是在帽儿胡同得知宋成之竟然背着她养外室的那一刻起,宋夫人就对宋成之生出了怨怼之心,如今她唯一宝贝的就是宋羽灵了。
“夫人,这女人如今是外室,养着个儿子,那说出去是名不正言不顺,咱们倒也不怕,可是前几天,夫人一闹,就算是把这件事捅破了,万一老爷他……”
夏歌话说了一半,蓦然见到宋夫人阴沉下来的脸色,马上住了嘴不再说了。
可是宋夫人又怎么不知道这后半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宋成之还真的敢把江溪领进门不成。
宋成之可以为了宋玉言,放弃自己的女儿,那如今事情被捅破了,他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
这么想着,宋夫人蓦然的就开始慌了,若是江溪和宋玉言真的进了府里,那可真的是什么都晚了。
“夫人,这件事宜早不宜迟,趁着老爷还没动心思,该早点防备,不然真的进了府里,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夏歌看着宋夫人,柳叶眉微微蹙了蹙,声音带着一抹担忧的开口说道。
她跟着宋夫人有二十多年了,只有宋夫人荣华富贵,她才能跟着享福,所以这个江溪和宋玉言,是务必要除掉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该做什么,老爷一向喜欢江溪,就是给他塞别的女人,他也不会搭理,总会惦记着那个贱人。”
宋夫人黛眉蹙起,显然是动了心思,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听到这话,夏歌也沉默了,这件事的确是有些棘手了,若是做了什么手脚被老爷知道了,岂不是更麻烦。
“赵琴,看你做的好事,你给我滚出来。”
正在主仆二人陷入沉思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道叫嚷的声音,随即便是花盆碎地,下人的尖叫声,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熟悉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宋夫人就知道不是别人,是她的丈夫宋成之,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
宋成之正在院子里撒泼,双眸猩红的可怕,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绣着双福纹的袍子,胸口处褶皱一片,带着一些灰尘,发丝微微有些凌乱,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样子。
“赵琴,你这个贱人,毒妇,给我滚出来。”
宋成之一脚踢翻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花盆,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木头,一边说着一边往台阶上走去。
“老爷,老爷,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夫人她知道错了。”
大管家忙伸手要去拦,一边冲着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请老夫人到院子来,不然一会儿他真怕出什么命案,那老爷的一辈子就完了。
“宋成之,你发什么疯,你拿这个棍子跑到院子里又砸又骂,你要干什么,啊……”
宋夫人没想到会看到宋成之这副样子,那天回府,宋成之没什么动作,她还以为这人愧疚了,没想到今天这副要吃了她的样子,黛眉蹙起,忍不住尖锐的怒骂起来。
“贱人,都是你,把我害的这副田地,你高兴了,啊,你这个贱妇,今天我非打死你。”
“老子的仕途都让你毁了,从今以后就他么是个从六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