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纪由乃要走,宫司屿凤眸漾着的柔光暖意消失不见,莫名变冷。
“你要走?为什么?”停顿了下,眼眸眯起,“我夫人?我并没有结婚。”
不是夫人吗?
纪由乃微微一愣,那就是女朋友嘛!
无所谓了,都可以的,随便是谁。
“我记得你脚上有伤,没人赶你走,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
话落,宫司屿阴冷锐利的眸光一扫房内众人。
似在怀疑,在他昏迷时,是否有人对纪由乃说了什么让她不敢留这的话。
一时间,极具格调的主卧内鸦雀无声,气氛压抑。
仆人保镖医生一个个都忌惮宫司屿。
白斐然也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没人赶她走吗?好像不是耶……
纪由乃偷偷瞄了一眼白斐然,并未说破。
而这时,似为挽留纪由乃,宫司屿撑着想起身,却因撕扯到伤口而脸色煞白,痛苦不已,可他还是坚持着,抬手,拽住了纪由乃的手腕。
“别走……”
纪由乃感觉到自己手腕被人捏住。
但随之涌上来的医生护士很快将床边围住,被迫让宫司屿松了手,放开了她。
“纪由乃……”
耳边,医生护士焦急的交谈声和宫司屿虚弱的说话声交织……
纪由乃目光深深的凝着床上面色煞白虚汗直冒的人。
他幽邃的眼神,透着虚弱,恳求,就好像怕她真的会走一样。
纪由乃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露出这种目光。
她只是将他从死神手里拽了回来而已。
在医生护士替他检查伤口之际,纪由乃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她不能留在这了。
死而复生的她,一切都是迷。
她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复活!
车祸横死的父母遗体还停在太平间等着她去交钱拿回。
心知吞了她家所有财产的贪财姑妈,绝对不会好心替父母收尸,纪由乃的步伐都随之加快了。
“白先生,我还能再多抽几张票票吗?”
白斐然这会儿正在心虚,听纪由乃这么一问,一愣,点头。
他眼睁睁瞅着纪由乃当着他面,真的就再从五十万里拿走了三张。
“我就拿一千,其他的不要了。”
“……”
“就是,您能不能再找辆车捎我一程?这地方我不认识……”
见纪由乃真准备走,白斐然欲言又止,犹豫着,拧眉。
冒着被宫司屿弄死的风险,他颔首。
“行。”
走出别墅时,空气微凉,天边朝阳渐起。
仰起头望着清澈湛蓝的天,纪由乃眼角水光浮现,红了眼,似有说不尽的委屈和悲伤,却尽数被她咽回了肚。
白斐然目送纪由乃离开。
回主卧时惊觉,气氛不对!
宫司屿脸上优雅俊美的笑容,在纪由乃离开后便不复存在。
薄唇紧抿,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阴冷气息。
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邪肆的凤眸中泛着阴郁的冷芒,他一言不发,却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你给了她多少钱。”
突然,沉浸在一片诡异安静的主卧,响起了宫司屿虚弱不堪却依旧森冷的话音。
刚刚他看见了纪由乃手里揣着的钱。
钱从哪来,他不会不知道。
白斐然佯装没听见,就毕恭毕敬伫立一旁。
“白斐然!”似气极,宫司屿冷喝,不顾伤口剧痛。
“五十万。”
“……”
“但是她没拿。不对。”顿了顿,改口,“她只拿了一千……”
宫司屿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突然就发狠了!
冷不丁的拔了手背的吊针,好像极其厌恶视线内的一切物品和人。
坐起身,碎了输液瓶,还砸了床头柜上静置的所有医用药品玻璃针剂。
不顾伤势,对着白斐然就咆哮:“白斐然!你把她当乞丐打发吗!”
不管腹部撕裂出血的伤口,无动于衷肩头渗血的枪伤。
完全抗拒医护人员的阻止。
“那我把人找回来,塞一百万?”
宫司屿气极,直接忍痛下了床。
面色惨白,目光阴冷的看向白斐然,咬牙切齿。
“我这条命!没她!就真没了!过命的交情,你觉得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
“……”
白斐然无言以对。
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宫司屿。
刚刚那个和颜悦色求人别走的少爷,他是陌生的。
众所周知,宫家大少爷脾气古怪,姓情多变,有心理缺陷,是谁都不敢招惹的主。
见家中下人一个个抖得跟筛糠似的,白斐然镇定的让他们先离开。
这种小型破坏,他见怪不怪。
任凭宫司屿砸毁了房中一切能碎裂的摆件。
在他欲倒下之际,白斐然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眼神示意医生上前打镇定剂。
然后,人晕,终于消停了。
伤口撕裂渗血严重导致发炎感染,很快便引起高烧。
白斐然扶额,有的折腾了。
寻思着要不要把纪小姐给弄回来,但在白斐然看到纪由乃的调查资料后,他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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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由乃去了人民医院的太平间,交了费,领到了父母的尸体。
是白先生借给她的司机送她来的。
开着一辆宾利,有些惹眼。
太平间人不少,哭声不断。
她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人”。
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