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似乎到了傍晚,外面突然亮了起来,就像是又升起了一轮太阳。
少女似乎很兴奋,原本安静的小黑屋里诡异的众人都露出激动之意。而后,接连窜出。
秦嵩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天空上,哗啦啦展动的‘天旨’。
“这里居然也有天旨,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是谁在颁布天旨?”秦嵩目光连连闪烁。
在天旨下,出现一道道门户,蜂拥而出的人,齐齐冲入那扇门里,麻木不仁的表情下,竟露出浮夸的兴奋。
秦嵩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的少女,好奇道:“你怎么不跟着那些人一起去?”
少女嘟着嘴巴,摇了摇头:“我要是从那里出去,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我不要,等我强大了,杀死那个黑毛怪再出去。”
秦嵩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那一道道开启的门户,然后一步迈出,径直而去,他没有时间去等待,必须抄近路。
“通过那扇门,你就有天大的机缘,可惜那时候你就不是你了,但你要是演技高超,也许还有转机。”身后传来少女的笑声。
到了门户前,秦嵩直接进入其中。
眉心之中传来震动,一股微弱的精神波动隐隐在扩散,秦嵩心中一喜:“天机这是要醒了吗,还说这这里的规则,对太玄令产生了冲击?”
门后的世界光彩鲜艳,一切都栩栩如生,与真实的世界没有两样。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抱着一个女人,坐在村外。那是个中年女人,头上和身上鲜血淋漓,似乎刚被人打死不久,其鲜活的身体正在渐渐的变冷与僵硬。
“人死了?”
“你们怎么把人打死了,让你们教训一下,你们把人给我打死了?”
“一会捕快来了,这个事就闹大了,必须把这件事掩盖住。”
“那就给他来个死无对证。”
一帮人举着火把,冲了过来,把少年围住,几个满脸狞色的大汉,把少年死死按在地上。
少年如同被吓傻,看着那帮人把中年女人的尸体从身旁抬走,就在不远处将尸体丢入火堆之中。
少女仰起头,圆睁的眼睛,盯着那一幕。
秦嵩心生怒意,正要上前,却看到自己的面前隔着一面无形的墙壁,将他与那个世界分离开来。
“怎么回事,就让我看这些?”秦嵩疑惑,同时却感觉体内的道基在运转。
那边的事情继续在发生,狰狞大汉在堂上泣不成声:“大人,是那个泼妇想要勾引我,被我呵斥之后,恼羞成怒想要厨刀杀死我,我被迫反抗,才出手的,而且当时那泼妇就没有死。王员外家的护卫都看到了,都可以为我作证。”
“可人的确是死了。”年老体衰的老翁道。
状师迈步上前,道:“大人,你这样子说话就不对了,比如我此刻把这个大汉踢了三脚,打了三拳,要是这个大汉回去后过个三五十年死了,难道大人还能告我谋杀?”
“这个当然不能告谋杀,本官虽然老朽,却也没有那么糊涂。”明镜高悬下的老翁道。
“大人英明,如此看,恶妇的死与被告人没有任何关系。”状师一笑,道:“恶妇勾引人在先,被喝止后,恼羞成怒伤人在后,被告人完全是正当防卫,大人应该知道怎么判了吧?”
“知道知道。”老翁一拍惊堂木,威严的对着堂下跪着的少年说道:“回去告诉你娘,以后不要勾引别人了,此人了结,退堂。”
“哈哈,我想这孩子他娘以后不会再勾引别人了。”状师哈哈一笑,与王员外两人联袂而去。
“不愧是本地第一大状,果然不凡。”王员外朗声笑道。
少年抱着骨灰盒,一边流泪一边哭泣,在无数的冷眼与讥笑中离去。围观的普通百姓也对少年指指点点,说他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出生后简直影响了本地的风水。
少年辍学在家,以养羊砍柴为生。
漫长的时间就这样子在秦嵩的眼帘中流逝,他此刻离不开这里,只能看着那个少年一点一点的长大。
而秦嵩的心也一点一点的积攒着仇恨,他似乎与少年融为一体,能清晰感受到少年所经历的一切。
少年叫做张文华,名字很秀气,也看得出其父母取名的寓意,但谁能想到,叫这个名字的人,不但没有去读书,反而在养羊。
张文华变成了一个好斗的人,总喜欢和村里的孩子打架,更喜欢与被打孩子的父母打架。他的身体遍布伤痕,却也渐渐孔武起来。
十年后,张文华提着一柄砍柴刀,潜入王员外家,先是在水中下了药,等到护院被迷倒后,他冲上去一刀,就砍掉了当初说他娘勾引人的大汉脑袋。
张文华快步冲向王员外的书房,又是一刀,看似了王员外,接着他杀死了王夫人,与其正值花季时节的一双儿女。
除此之外,张文华没有再杀一个人,离开了王家,然后在路边摊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秦嵩记得,这些都是张文华幼年最喜欢的美食。等吃完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家,走到了后院,跪在母亲的坟前,就那样子看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
捕快又来了,在他母亲的坟前,抓走了张文华。
“犯人张文华,罪大恶极,极度凶残,判处死刑,明天拉到菜市口判决。”明镜高悬下年轻的大人发出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