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看着一桌吃食,不知道动哪儿了。
“我说,你这个老货就不能来点清淡的?”
一桌子吃食,全是肉菜,这让一向清淡贯了的岑长倩登时没了食兴。
狄胖子却不然,夹起一大块焖的软烂的羊肉就往嘴里塞,“那没办法,老夫就好这口!”
岑长倩无语,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
“且说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个穆子期到底是怎么回事?”
“”
狄仁杰闻言,下意识一顿,却是沉默了。
他确实知道内幕,知道穆子期是谁。更知道穆子期背后的长路镖局、穆子究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进京。
也正因如此,什么豫王、梁王,那个吴老九是不可能依附于他们的。
至于魏王李贤
据狄仁杰所知,吴宁八年都没和李贤有过接触,显然没想向李贤身边靠,更不会进了京才想起临时抱佛脚。
唯一有可能的,只有太平公主。
可是,狄仁杰有种感觉,以吴宁的高傲,他会甘于依附一个女人吗?
从这八年间,吴宁没有求过太平,甚至没有与太平正面联系就不难看出,他压根就没打算把太平公主算计到他的复仇大业之中。
可是,正如狄仁杰之前的不确定,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气,或者说,狄胖子吃不准吴宁下一步会干什么。
岑长倩说的没错,这个朝堂,不依附抱团是没法生存的。
那吴宁怎么办?谁也不依附?总不能自成一派吧?
一个隐姓埋名的皇子,想在盘根错节的神都搅动风云?狄胖子知道吴宁是有这个本事,否则他也不会把宝压到他身上。
可是狄胖子实在想不通,吴宁要怎么站住脚。
又怎样面对,当下这个多方相争前途难料的局面呢?
想到这里,狄仁杰看向岑长倩,却是要多说一句。
“老夫听到传闻,陛下欲答应突厥汗王默啜的合亲之请。”
“而且要派武延秀去合亲。”
“什么!?”
岑长倩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答应!?还是男人!?”
“奇耻大辱啊!”
“你别激动。”狄仁杰安抚道“合亲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是男人那就是男人吧。”
狄胖子向来不是迂腐之人。
什么辱不辱的,只要对这个国家有利,狄仁杰从来都不在乎。
不合亲固然硬气,提振朝堂士气。可是
士气能当饭吃吗?
大周如今正处在高速发展,暗中变革的当口,可以正是润物细无声之时。
与拥兵四十万的突厥开战,就算打赢了也是惨胜!必将付出极大的人力物力和兵力。
这八年刚攒下一点元气,却是又得折腾光了。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百姓??
况且,默啜的时机把握的很好。
如今已入夏末,转眼就入秋了。天气一凉北方天寒地冻,大周军队可不善于在冬天战斗。
就算要打,也得等来年开春之后。
所以暂时去稳住默啜,不失为一条良策。
至于男人“男人又怎么了?”
“合亲总不能总是女人为国出头,也该换一回男人了。”
岑长倩不说话了这一点上他和狄仁杰意见相左。
“老夫也非迂腐,只是”
紧锁眉头,“那突厥贪狼是什么秉性怀英不知道吗?”
“怕是合亲也换不来好处,该打还是要打。到时丢了脸面又于事无补,何必呢?”
“他反复就让他反复嘛。”狄胖子摊手道“就算默啜出尔反尔,一来一回也得三四个月,冬寒也过去一半儿了。”
“我们只需熬过冬天便是。”
“老夫担心的是,用武延秀去合亲这明显就是豫王为了储位而做出的争功之举。”
“本心并不不是为了拖住默啜。”
“老夫怕他派去的人不用心办事,反倒弄巧成拙。”
“哼!!”
岑长倩冷哼一声!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看着吧,好不了!”
邀月楼。
做为洛阳第一名楼,其位置自然也是洛阳城最好的地端。
就坐落在归义坊与北市相临的十字路口。
面朝洛阳最繁华的集市,背靠宫城东面达官显贵扎堆的聚居地。加之菜品精致,服务周到。
自然客似云来,生意兴隆了。
此时
邀月楼的门前,拴着一黑缎子似的乌锥宝马!马身子斜在门前,把门脸儿都挡住了一半儿。
可是
就这么一头“跋扈”的牲口,却无人敢惹,更无人敢去把马牵到一边儿。
没办法啊
安乐公主的坐骑你也敢碰?
邀月楼中。
李裹儿依旧是一席红衣,歪坐在酒楼大厅好百无聊赖
邀月楼掌柜的侍奉在一旁,都快哭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酒楼,心说今天这生意是没把做了。
要知道这可正是饭点儿,往天都是连空桌都难得一见的时候啊。
小心的上到裹儿身前,“公主殿下今日想吃点什么啊?”
李裹儿眯眼抬头,“王掌柜。”
“脸色不对啊”
“怎地?不欢迎本宫?”
“啊啊?”掌柜吓的腿都软了,
“不敢不敢!!小人高兴还来不及,简直欢迎之至!!”
“是吗?”
李裹儿邪魅的笑着,突然往前凑了凑“那给本宫笑一个”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