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立时大笑,“我说呢,这可不是难为岑相嘛?”
“一个穆子期,到底是状元,还是榜眼,还是探花啊?”
“罪过罪过!”武三思假模假样的与岑长倩一拱手,“却是我三人思虑不周,出了岔子,让岑相难做了!”
而武承嗣可没那么客气,他没想到武三思,还有太平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此时,武承嗣第一反应是:这个穆子期,到底归谁!?
抬头直言:“那现在应该怎么分?”
“这......”
武三思一阵犹豫,心也盘算起来。
别看表面三人和和气气,可是这个穆子期到底算谁举荐,这可是一点都不能让的。
必须把穆子期算在自己举荐的名单之,这样才更有可能招揽其为己用。
抬头看了看岑长倩,老头儿两手一抄,直接闭目养神了。
那意味十分明显,你们三府的事儿,你们打,老夫我看会儿热闹。
再看武承嗣,这货已经不加掩饰的目露凶相了,没开口已经表明了立场,他不会让。
至于太平......
武三思还没看向太平呢,太平已经开口了。
“本宫说句公道话,这个穆子期到底归谁,恐怕咱们兄妹三人吵到陛下那里去,也分不出个胜负。两位兄长说是吗?”
武承嗣和武三思一听,立时:“呵呵。”
这不废话吗?谁让谁是傻子!
只闻太平继续道:“依本宫之见,这次既然难分胜负,那索性咱们破一回例。”
“这个穆子期,算是咱们兄妹三人同时举荐,为朝廷选任贤能!”
“至于将来如何,以后再说。”
言下之意,这一次算平手,以后穆子期归谁,咱们各凭本事。
武三思和武承嗣一想,好像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一次算是三家全力举荐,以后那个穆子期是为豫王府宾,还是梁王府食客,又或者是给太平当面首,那得从长计议了。
武承嗣想到这里,先武三思一步道:“也只好如此了。”
“不过.....”武承嗣一挑眉,“那剩下的两个怎么分!?”
这货想的倒挺细。
穆子期不用说,必是状元了,那榜眼和探花呢?
状元算是三家合力举荐,那剩下的两个也得是三家来分?
怎么分?
没法分啊!
武承嗣面露凶相,寸土必争。
要知道,一个能入三甲的名额,那可是十分重要的,必定会给之者带来无尽的名声和威望,将来的仕途也必定一路坦途。
这对三府来说,无疑也是潜在的助力,不得不争。
可是,武承嗣没想到,这个三家分两个坑的难题,根本不是难题,太平公主压根儿没想和他争。
只闻太平公主幽幽一叹,隐隐有几分哀怨。
“实不相瞒,本宫今科只看一人,是这个穆子期。”
“如今胜负未分....”公主殿下很无趣地一耸肩,“别的人本宫却是没什么兴趣了。”
说完,.一甩衣袖,“榜眼与探花之选,本宫不争了,让与两位兄长便是。”
说着话,往外走,“但是下回,两位也得记得小妹的好哦,千万也得让小妹一回。”
武承嗣一听,瞪时心放到了肚子里,也露出了笑模样,站起身来,虚送太平:“那是自然,为兄先谢过殿下了。”
心里却道:女人是女人,天真愚蠢,还下次?
下次再说下次的,谁还记得这次?
猛一回身,看向武三思,“原本今科状元应在我府,现在给了穆子期,那以此顺延,榜眼当属我豫王府无疑!”
“......”
武三思一阵无语,他是不愿意和武承嗣明面去争的。
再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穆子期荣登状元有他一份功劳,现在又能白落一个探花也不错。
恭恭敬敬地给武承嗣深施一礼,“全听豫王按排便是。”
“那好!”
武承嗣一点也不客气,来到岑长倩的桌案前,提笔写下一个名字。
“他,即为榜眼!!”
岑长倩没说话,抬起眼皮瞅了一眼,算是知道了。
这时,武三思也来到近前,写下一名,“劳烦岑相了!”
说完,与武承嗣脚前脚后离开了昌右相职房。
等二人也走了,岑老爷子才算睁开眼睛,把那个两个名字记下来。
然后,一脸高深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不过,心里可没那么仪表堂堂。
老爷子正在心吐槽:“一对傻子,加一块儿也算计不过一个女娃!”
以为占了便宜,结果呢,被太平卖了,还在那帮着人家数铜仔儿呢!
老爷子想到这儿都忍不住乐,说是三家举荐,可是到最后,三甲之除了这个穆子期之外,豫王府还占了一个榜眼,梁王府还占了个探花......
唯独太平公主,除了穆子期,一个自己人都没有。
那你说,这个穆子期是谁的?
到时候,算你厚着脸皮去说是三家举荐的,那外人也得信你才行啊!
都知道三甲是一家一个,哦,到了这回,既然是三家举荐,那为啥太平公主除了穆子期,没有别的人选在三甲之?
如此一来,穆子期算不是太平公主的人,那也是太平公主的人了。
岑长倩苦笑摇头,自言自语:“傻不傻?这点小弯儿都绕不过来,还妄图储位?”
“可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