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一黄巾小卒,升为两千石校尉。大将军倍受信任,今怎能不以死相报?鲜卑骑兵只是入关,并不及乡里。军师神机妙算,定有后手。将士们换乘与吾一起驱逐鲜卑。”
刘辟面色决然,就欲带兵北上。
“将军慎重!鲜卑千军万马,如何抵挡?”亭长向刘辟劝道。
“鲜卑凶狠残暴,马蹄所过,尽为焦土,生灵涂炭。将士们都是雁门人氏,亲人皆在后方。若不抵挡,又如何?”
刘辟这句话不仅是对亭长说的,也是对身后将士们说的。
“将军英武,吾愿与将军一起,献出七尺之躯,保家卫国。”亭长心有所感,向刘辟请命道。
“吾也一样。”
亭卒们连连受感染。
“誓死追随将军!”
将士们也齐声说道。
“尔等前往南方各县,让乡里百姓入城中,县令率领县兵固守城池。不得违背,吾等抵御鲜卑,即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刘辟向亭长、亭卒严令道。
“诺!”亭长、亭卒们领命。
两千骑兵换乘之后,在刘辟的率领下,向北而去。
亭长目送刘辟等人离去,流下眼泪。
有保家卫国的决死之志,不管胜败,他都要被敬仰。
刘辟率兵到达沃阳关隘南两里外时,看到已有上万鲜卑从沃阳关隘进入关内。
见汉军骑兵到来,阙机心中一突。当阙机了解到这一伙汉军骑兵只有两千人马时,顿时不将汉军放在眼中。
阙机指挥上万兵马向刘辟杀去,想以绝对兵力优势将刘辟部下碾压。
那边汉军将士看到成千上万的鲜卑骑兵向他们冲来,每个人的脸上的写着不同的复杂。
有告别之时的伤感,亦有赴死的坚决。
“将士们,为了家人,为了大汉,誓与雁门共存亡!杀啊!”
刘辟拔出长刀,大声一喝。
随着刘辟的这一声令下,士兵们的脸上再没有其他表情,留下的只有坚毅。
他们守卫铁城,守卫养马场。并不代表他们不如边塞精兵,他们也不服气。
他们要用一刀一枪的战功,证明他们的勇悍。
刘辟也是如此。
他跟随刘凡四年,相比于历史,有许多改变。
勤练武艺,大汉荣耀。他也娶妻,即将生子。
士兵的怒喝,战马的嘶吼。
他们在他们将军的带领下,杀向战场。
两军相撞,人仰马翻,鲜血四溅。
汉军将长矛刺入鲜卑士兵的后,战马直奔鲜卑大军阵型之中,与鲜卑决死。
凭借一腔热血和锐气,汉军两千余士兵将鲜卑骑兵压制。
刘辟手持长刀,利用精湛的刀法和出众的勇力,一连手杀十几名鲜卑骑兵,其中还有一名鲜卑的千长。
但刘辟不是在战场纵横如入无人之境的万人敌,他的武力终究没有到达所向披靡的程度。
很快,他被阙机麾下一名大将盯上。
这名鲜卑将领刀法虽凌乱,但勇悍异常。
刘辟使刀与之碰撞,每一击,都被震的手臂发麻。
身边亲卫涌来,共击使鲜卑将领退走,刘辟这才脱身。
刘辟又投向另一处战场,操短兵力战,一刻钟后,又亡鲜卑八骑。
但汉军冲击的锐气已经停下,不再有压制鲜卑骑兵的那种凶悍,阙机调集重兵,将汉军团团围住。
又战半个时辰,汉军在阙机的包围下死伤惨重。
刘辟也因为力战,身被创数创,若非明光甲防护,他已死期。
“军师定会派遣援兵来的。杀!”刘辟一声咆哮,拖着伤躯继续奋战。
他不知道的是,黄忠因为张辽之事,耽误了间。
虽麾下都是一人双马,但阙机比黄忠先行太久太久了。已完不成高顺提出的“后发先至”。
一流矢飞来,正中刘辟坐下战马。
战马悲嘶起跳,刘辟被摔落在地。
顾不得浑身疼痛,刘辟拄刀立起。
一名鲜卑骑兵趁人之危,提刀杀向刘辟,刘辟翻身一滚,一刀砍在鲜卑骑兵马腿上。
那马上的鲜卑士兵也步入他的后尘,从马上摔落。
刘辟提短兵上去,一刀砍去那名鲜卑骑兵首级。
数十名汉军骑兵拼命杀来掩护失去战马的刘辟。
“将军上马!”
一名汉军士兵下马,让马于刘辟。
“将领失马,怎能就于士兵。回上马去。”刘辟不上,血目凝望战场。
战场上所剩下的汉军骑兵只有数百,这数百人还被包围成数个部分。
在刘辟身边还在战斗的,也仅一百多人。
“将军快上马啊!吾等舍弃卑躯,助将军突围。将军夫人身怀六甲,前些时日将军与吾等喝酒,还道即将做父亲。”众士兵催促刘辟说道。
“何止吾有?众将士都有妻子,儿女,不一样血染疆场,为国捐躯?吾刘辟拖延鲜卑骑兵一息时间,说不定就是在帮助我的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儿。”
刘辟说完,徒步杀向战场。
鲜卑骑兵大部围来,那刀刺直击在刘辟身上,瞬间又被两创。
即便明光甲又如何?即便是附有山文又如何?
刘辟身上的明光甲上的山文早已不知去向,甲片被打乱。
若是明光甲坚不可摧,汉军就真无敌了。
伤夷遍体,以步击骑,刘辟又杀两人。
一名鲜卑弓箭手看准机会,在刘辟正身的那一刻,一箭向刘辟射来。
这一箭,正中左目。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