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漫长而蜿蜒的队伍,从土峰寨里再次开出来之后,就只剩下一片拆的七零八落,而笼罩在戚风风苦雨当中的宅院了。
而在多出来的一大截乱糟糟的队伍当中,背着个大葫芦住着短矛的义军老卒李锅儿,对着身后负着老大包裹的半大小子唠叨着。
“娃子呀,俺们和你酱那,别的不敢吹水。。”
“自从做了义军之后,天天饱饭是没啥问题的。。”
“隔三差五的还有米面和油荤的。。”
“若是破了寨子之后,还有肉分呢。。”
”虽说有事得拿气力和性命去博一把。。“
“但总比起窝在饿得等死,要有出息多了
说到这里他更是循循善诱道。
“再说你那本家老爷,从上到下全都挂墙硬挺挺了。。”
“就连牛羊也不是被充军,就是被宰了吃光。。”
“你长久寄人篱下的,不跟着义军走,又能靠啥过活下去啊。。”
“难道学那些女人,卖光了首饰再去躺穷汉的被窝么。。”
“所以,你还是跟我姓吧,让后把你推到管头的少年队里去”
“这样有俺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了。”
解决了土峰寨之后,带着继续壮大的队伍和物资,继续向着下一个目标进发而去。
然后,周淮安也由此又有了新得想法和念头,开始从本地招募来的青壮当中,选出一些心思活络和嗓门比较好的,让他们就地编出一些包含当地俚语和土话的歌子来,主要是一些对象泛泛的控诉世间苦难,反抗压迫和揭露丑恶的内容;作为义军打前站式的宣传实践和舆论造势的尝试。
因为在这个交通和通讯条件都相当落后,而导致相应地理和区域上的封闭性情况下,只有这些便于流传的俚俗歌子,才是相对便捷的传播和扩散手段;
而长期把持乡里舆论主流和语话权的豪强大户们,很容易以抱团对抗外来侵扰和守护乡土的理由,威逼和利诱、煽动和裹挟许多普通民众,资源或是不自愿的加入到对抗义军的序列和潜在群体中来。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以本地人的身份和角度,对其进行控诉和揭发的话,而号召不要被这些寄生虫和吸血鬼所蛊惑,而为虎作伥及其相应的效果,那就是另一种局面和发展走向了;
虽然不能指望真的能将这个年代,大多数已经被世世代代的生活苦难,折磨成愚钝麻木的普罗大众,给触动觉醒和发动起来,但只要一百个人当中有一个因此动心,而产生靠近义军的想法,那就是完全的赚到了。
而且从长远上看,就算暂时没有响应和投奔义军的存在,但是通过这些下层人民喜闻乐见形式传播的歌子,在时间的酝酿之下同样也能对潜在反抗势力和土壤,产生削弱和分化性的影响。比如让他们在面对义军兵锋的时候,由此上下猜疑乃至不肯卖全力,甚至是有所动摇和进行对照,这完全就是另一种成果的所在了。
反正这一切都是船小好调头的积极尝试,而黄巢为首的义军主力真正遇上重大挫折和开始走下坡路的低潮,起码也到等到后年乃至大后年的事情了;应该还有一些时间,来让他完成自己的这只义军当中的,变相社会实践相才是。
比如,利用普查队在义军短暂停驻的其间,收集当地田土成色和资源产出的概况,以及相应的农业技术和经验之谈。还有一些当地的特色物种,比如能在海水浸渍中生长的稷稻;能够在红土坡地梯田当中长活的低矮旱稻,能够改良盐碱土质的蔗属甜根子。。。
如果要问周淮安在义军当中,有了一块可言自由做主的稳定地盘之后能做些什么,他就可以考虑开辟出一大片实验田来,另外尝试性的种点什么了。
要说在非洲大多数的中国同胞的一致爱好和闲余节目,无疑就是走到哪里种到哪里的菜畦和大棚了;无论是从国内过来的维和部队,还是援建单位的工人们,或又是常驻工矿企业和社会组织什么的,都喜欢在住所边上开点荒地种上些什么的,来调剂和改善生活日常。
哪怕是当地人眼中再荒芜,再贫瘠的不毛之地,他们也能够利用业余时间,来一遍遍的置换和改良土质,用开孔的饮料瓶做成最简易的滴灌系统,而令原本的碎石滩长出时令的果蔬来;甚至还有因此拿奖上报纸表扬的例子呢,
而在这个朝不保夕的纷乱世代,要说最有用也最容易见到成效的,其实并非是被成为穿越者大杀器的炼焦钢铁水泥化工玻璃镜子什么的,而是来自后世的各种先进农业技术和种田的经验。虽然周期有的时间长了一点,但地里长出来的却是可用来救命和救急的东西。
而在另一方面说,被军史爱好者圈子里戏称为“耕战频道”的央视七套,他其实也有手看过不少的;正好慢慢的回味和记忆起来,看看有没有可以用作实践的对方。
比如后世曾经在珠江三角洲地区所成功推行过的,所谓稻鱼沼气果木禽畜的复合联营体系,也就是在稻田里养鱼,在果木下饲养禽畜,利用禽畜来消灭稻田和果木的虫害又能活水肥田,然后收集禽畜粪便堆肥和产生沼气,用沼气沉渣养鱼和果木收获的副产品饲喂禽畜;形成“以农带牧、以牧促沼、以沼促鱼促稻”的立体生态农业模式.
不过在这方面周淮安,就是空有理论而毫无具体操作细节的门外汉了;
所以,在这里就要说到一个重要历史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