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门大开而放任逃亡的浔阳城外,杨师古还是踏上了南下出奔的河船;毕竟,大将军府那边中就还有一些他实在放不下的东西。
但是对于城中的后续安排他也已经以总领后阵的军师名义决定下来,至少不能让他们在疫病和官军的双重威胁下,各种坐以待毙啊。这样的话除了那些已经病得走不动的之外,或许还有部分人能够有机会活下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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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在彭蠡泽东岸的湖口戍当中,大队已经抵达的官军却是偃旗息鼓的停驻了下来,而在中军召开了一场临时性的回忆临时。
“诸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名灰璞头绿袍带的官军将领也在大声的抱怨道,却是来自苏州的守捉副使张雄。
“张都兵、张讨击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用啊。。”
“长此下去,莫等那些草贼被讨伐平定,咱们从淮南带来的老底子就要先给拼打光了啊。。”
“那又如何,先前又稍加推诿和迟缓行事的几位同仁,那位军法从事起来也是毫不手软的啊。。”
另一名他的乡党兼上元团练使冯弘铎开口道。
“那是因为他从未吃过败绩,自然就会对大伙儿一味的苛求了。。”
行营游奕使韩师德却是有些愤愤的道。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上元团练使冯弘铎不由霍然有些惊疑之色。
“我当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指望有机会,也能让他稍加体谅一番咱们的立场和心情啊”
游奕使韩师德面无表情的道。
“你想得到是很美,这可是随高公出阵以来几乎未尝一败的张无敌呢。。”
苏州守捉副使张雄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再怎生无敌的名声,难道就不是朝廷的臣子了,就不要仰仗咱这些人的协力,不要依靠地方的供给了。。”
韩师德却是露出个不以为然的表情来继续道。
“况且,我辈就不能在高公身侧,在朝中寻找更多的奥援和呼应了么。。实在不行,尚且还可以假以外力呢。。”
“这未免也太。。。”
六合镇将徐约也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而插口道。
“够了,都是朝廷的臣属,这种悖心之论不要再多说了。。”
在场身份最高的楚州防御使张瑰断然喝道。
“据说那浔阳城中正在爆发时疫,已有许多人逃出来了。。你难道真的要逼兄弟们贸然去犯险么。。”
身为江都押衙将的刘建锋却是不服气的道。
“那你究竟想要怎么做。。。”
苏州的守捉副使张雄
“其实很简单,就说我等军中与贼交锋时也不慎沾染了时疫,而将士不肯再度前行了。。”
这时候,楚州防御使张瑰再度开口一锤定音道。
“让我等联名共署之下,想必张都管会好生体谅一二的吧。。”
这一时之间在场无论是行营游奕使韩师德,江都押衙将刘建锋,苏州守捉副使张雄、上元团练使冯弘铎、六合镇将徐约等人。这些淮南地方崛起或是与乡土豪族关系密切的的实力派人物,都不约而同的眼睛一亮,而露出某种赞许和认同的目光来。
然而当大多数人都离去之后,
“在场大多都是竖子不足为谋者,不过就算是其中传到张无敌的耳中也无妨了,”
刻意留下来的楚州兵马使张瑰,亦是对着身为同谋的行营游奕使韩师德,江都押衙将刘建锋道。
“这些不过是故意说给大伙听,预先打下个埋伏的铺垫之词,真正的关键还在我等接下来一步的行事上,此辈中人的呼应正好为之掩护呢。”
而在更南方的饶州境内,刚刚与黄巢的本阵交锋数度而被击退,损伤不小而在新昌县(今江西景德镇附近)停驻下来的官军驻地当中。
也有来自从属于淮南军的左厢都知兵马使毕师铎,高邮镇将郑汉章,和州刺史秦彦、池州刺史赵锽、庐州兵马使田頵等一干人,正当是面色凝重的汇聚于一堂。
当然了,他们都具有一个相似的特点:不是出自叛投朝廷的前义军,就是被招抚收编的地方反乱势力。因此,这次也被趋势在攻战的最前列,而需用更多实际行动来表明对朝廷的忠心。
“毕鹞子,你这葫芦里又是卖的什么药”
作为杨行阚代表的庐州兵马使田頵,毫不客气的当先开口道。
“那张要命可是催的正急呢,你突然停下来召集大伙是几个意思。。还怕不够落人口实和招忌讳么。。还是真以为人家不会要你的命么。。”
“我当然是也怕这要命的差事,可是我也有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要对诸位问个明白。。”
长相英武却气质阴鹫的毕师铎,却是愈加表情凝重的道。
“一旦这黄逆首在地就此伏诛之后,我辈及麾下之流又当何以自处呢。。我可是明白的听说,那左右莫邪都依然再度增扩了,而那位高使相可是尤其优待和看重行营军马呢。。”
于是表情各异的众人一下子都变了脸色,而相互之间眼神闪烁起来了。然后才有人犹豫再三的重新开口道,却是与毕师铎同样叛自前义军,方面阔口的和州刺史秦彦。
“老毕你的意思是。。。让咱们阵前稍加宽宽手。。”
“这怎么可能,军中可是有的是那位耳目在盯着呢,就等抓我等的错漏和疏失。。万万不可以轻易授人以柄的;”
毕师铎却是很有些不耐的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