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按照柴平的说法,这次周淮安能够从县尉的身阶,一下子跳过了诸等县丞、县令的阶级,而直接变成州属官阶的参军,也是大将军府对于他任事能力的一种肯定和褒奖云云。
虽然依旧没有相应的薪俸和禄米,而只有一堆绢布和一领全身镶甲作为一次性到位的个人赏赐,但是也多少代表了在大将军府为首的义军体制内,相应的地位资序和优先等秩了;比如可以拥有十二名旗枪手,作为自己的排场和仪仗。
好吧,周淮安对于义军打下广州之后,没有急于对外扩大地盘和影响,或是对内巩固根基和人望,而是在这些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上穷讲究式的做文章,还是有些无语和淡淡的失望了。
当然了也好的消息,根据怒风营的申诉和散布的舆情,大将军府由此对盘恒在军中的诸多不法之徒,进行了一番大规模的清理和整顿;还顺带剪除和处置了好几个暗中勾结丁贼,假借大将军府之名枉法逞私的“害群之马”,算是给怒风营上下一个明面上交带的过去的理由了。
毕竟,以周淮安的见识和基本常理,断然不会相信丁会是光靠收买去去几个属吏,就敢于铤而走险的人。而那些介入到怒风营夺权之变的外援,也不是等闲出身的部伍。而在广府那头寥寥几句的描述当中,所暗藏的刀光剑影和波澜诡诘,事外人等可以想象的。
弄不好怒风营这么一番折腾到头来,还是被人当作枪使了;只是怒风营这里自己比较争气,居然靠自己的力量在最恶劣的局面下把事情给缓转了回来;所在事后才能得到大将军府方面,比较像样的补偿和安抚性质的交代呢。
比如龙川镇防兵变成三江巡防军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对位于三江流域之内,分布在潮、循两州的约十个县,行驶相应的巡守驻防和征税抽丁之权了。虽然与周淮安正在紧锣密鼓经手和筹备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好歹是有了名义上的管辖权了。
比如在长乐县的那位别将朱存所部,虽然在具体节制和归属关系不同;但是只要在当地驻防一天,多少也须在名义和实质上,受到自己这边的征调和协力的要求了。
另外,柴平还带来了一个额外的消息,就是原属义军七翼之一左翼麾下,隶属于右厢的“轻突”“效进”两支义军军序,约莫九个营头的人马,在战事胶着的西线阵前突然就弃营出走了;等到左右邻部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追之不及了。
结果就是让对阵的官军抓住机会,合力发起突击攻入其隙间,顿时让措手不及的义军连溃数阵,丢了两座城和好几个大小营寨,损兵折将至少数千人。如今正在广州境内再度征发民夫和募集新卒,以充前沿所需。
所以,大将军府目前在岭东各州地方,已经没有办法追加和投入更多的兵力,而只能以先稳住现有的局面和结果为优先了。
当然了,如今作为怒风营实际上的掌权者,周淮安如果不想深究下去完全挑破这些事情;或是与黄巢领导的大将军府,彻底撕破脸而就此割据一方的话,就只能前往广州交代和述职一趟了。
另外,柴平这个宣喻和查访使者的头衔,也等于是临时性的监军之类角色;据说是只有大将军府看重的军序行伍,才会有专门的差遣和配属所在。而刚刚拥有了小军序的怒风营,显然在资格上还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