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就纳闷了,自己现在都已经叛乱,攻打县城了,正常人都应该尽量避免接触啊,现在居然还有人想见自己,对来人很是好奇。
“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打扮?从哪个方向来的,来人说了些什么?”
如果是朝廷派来招抚的人,也不该这么快,而自己这支部队叛变是显而易见的,那么来人很有可能是来投奔的,孔有德有些得意,不过还是先搞清楚来人身份再说。
“回将军,来的有十多个人,从西门过来的,领头的是个四五十多岁的文士,其他的应该是他的家人和仆人,领头的人说认识孙初阳,他要来见见将军,其他的就没说了”
初阳是孙元化的字,普通小兵不知道很正常,来人认识孙元化,这人应该是是孙元化的老朋友,看来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来人了。
西门外。
一行十余人静静地等待着,前面一群士兵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们。
“大人,我觉得没必要见那个叛将啊,太冒险了,我们等他离开了再回去就是啊”其中一人对领头的文士说道,看打扮像是个管家。
“福伯,我这不光是为了家宅安全,还是要帮孙初阳一把啊,他手下的人出了这等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他可是要手牵连的,他现在肯定不知道这事,作为他的好友,我遇上了怎么能不帮他呢”
领头的文士也有些担忧,孙元化手底下的人居然会发生叛乱,而且还攻破了县城,恰好还是自家所在的吴桥县。
自己回家探亲,遇上了就不能不管,最起码不能让这事闹大,孙元化是个老好人,对手下的军士都很不错,自己去劝诫一下,这批叛军说不定就不会把事情闹大了。
不过首要的问题还是搞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也只能等叛军首领出来才能知晓了,现在只能安心等待了。
不多久,便看到城门出来十几骑,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将领,多半就是叛军首领了。
出来的正是孔有德,看到城门前的一行人后,便策马上前。
“先生可是孙军门的朋友?敢问如何称呼?不知有何事要间本将军啊?”
孔有德一眼就认出了谁是领头的,看起来是个文人,说不定还当过官,还是恭敬点好。
“老夫李天经,确是孙初阳的朋友,这次前来,一是为了回家探亲,二便是为了将军你,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李天经还是尽量放低了姿态,免得惹怒了他,事情没得谈,命还丢了就不划算了,毕竟武夫大多都是暴脾气。
“哦?原来真是孙军门的朋友,失礼失礼,本将军姓孔名有德,字瑞图,老先生称呼我表字即可,不知先生说为了我,说的是何事啊”
“孔将军,迷途知返,尚不晚矣,虽然不知你为何发动叛乱,但是不要继续下去为妙,对人对己都好”
李天经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劝说孔有德不要继续叛乱,毕竟这对大家都不是好事。
“李先生可知我等为何走到这个地步?”要说让孔有德放弃割据登莱的计划,他是不愿意的,被逼到这份上,回头也没有好下场。
“这个老夫倒是不清楚,可是孙初阳待你们不薄,你等公然叛乱,攻打县城,将孙初阳置于何地?”
“我等叛乱都是被逼的,本是赶往大凌河增援,奈何走到这吴桥遇风雪,只得就地驻扎,可是这吴桥知县非但不供给我军粮草,还不允许百姓与我等交易,使我军有病不能医,有钱买不到粮。
更有甚者,这吴桥知县毕自寅不知出于何种原有,构陷我等,说我等叛乱谋反,更是联络周边卫所欲将我等置于死地,我等才奋起反抗,攻打县城,以求抓到毕自寅为我等洗刷冤屈”
说起这事孔有德就有气,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毕自寅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兴许那秦致远知道,之前忘了问,等他回来在问问清楚。
“还有这等事情,这的确是毕自寅的不是,可即使如此,你等也不该发动叛乱攻打县城,应该上书朝廷,朝廷自当还你们一个清白”说着朝北方拱手,孔有德看出来他应该是官身了,一般人不会做这个动作。
“李大人可知一个时辰前,沈阳中屯卫倾巢而出,欲要剿灭我等,我等若是不去反抗,怕是文书还没发出去就被剿灭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也无法挽回了,孔将军若是迷途知返还来得及,切勿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只要你不在继续叛乱,老夫和孙初阳,以及徐阁老可以为你上书辩驳,你可愿意?”
李天经也有些同情孔有德,虽然他发动了叛乱,看得出来也是被逼无奈,而且即使叛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对自己还是礼遇,没有恶言相加,他若是回头,自己不介意帮一帮他。
孔有德也觉得李天经人不错,以前都没见过自己,仅仅因为自己是孙元化的手下,在自己发动叛乱之后,依旧选择相信自己,甚至愿意上书帮自己辩驳。
“多谢李大人的好意,不过此时繁杂,今日时辰不早了,不若明日在与李大人详谈如何”
人家对自己不错,自己总不能当面打人家的脸吧,李天经的话确实让孔有德有些触动,然而仅仅只是出动,并不会改变他的计划。
李天经听孔有德这么说,看来有戏啊,这是件大事,确实应该慢慢来,如果成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孙元化还有孔有德,都有好处。
“既然孔将军这么说了,那就明日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