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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贤倔强的反驳道:“臣只知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着想,不知什么私心!更不知道什么门户之见!倒是陛下口口声声门户朋党,却不知在陛下心中臣是何党,那张国臣又是何党?辽东党?”
“你——”崇祯被宋贤这一席话顶住,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胸中的怒气顿时爆发出来,他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不必再说了,下去!”
“陛下,臣句句话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不存一点私心。臣今日不畏死,只恐陛下信了那张国臣奸臣之言,坏了祖宗三百年江山呀!”
“下去候着!”崇祯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暴凸出来,他强自保持住脑子里的一丝冷静,没有发出对宋贤施以廷杖的命令。
“陛下,张国臣之行祸国殃民,臣今日不言,臣负陛下,负天下万民。陛下今日杀臣,陛下负臣!”
宋贤的最后一句话终于,摧毁了崇祯的最后一丝隐忍,彻底激怒了崇祯,崇祯也不再忍耐,大声喝道“给朕拿下,如此狂悖之徒,口出狂言,大逆不道!
拖下去廷杖五十,着实打!”
顿时几个卫士将宋贤从地上拎了起来,托了出去,崇祯还在愤怒之中,拍着御案咆哮道“着实打!给朕着实打!”
满朝的官员都震惊失色,颤栗不已,无论平日里与宋贤是否交好的人,亦或是有仇怨的人,都有些担心他今日会死于廷杖之下,毕竟他已经五十多岁了。
宋贤被踉跄的拖出午门,摘掉朝冠,扒掉朝服推倒在地。
这个倔强的御史此时对即将到来的廷杖并不畏惧,而且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可惜的是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谏,并没有挽回崇祯皇帝的心意,皇帝依旧坚持要招抚乱军,在他看来,招抚注定不会起什么作用,眼看现在一场大祸已经不可避免了,他的心如坠冰库般冰冷。
宋贤挣扎着抬起头,想要再看一看午门内的天子,但城墙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午门外早已做好了行刑的准备,不过当值的锦衣卫千户吴孟明还在等待,没有发出行刑的号令,他用探询的目光看了看一旁的曹化淳,但他没法从曹化淳脸上看出什么神色,最后只得低声道“曹公公,该开始了吧?”
曹化淳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打算在等等,看看有没有朝臣原因替宋贤说两句好话,也好免去这番廷杖。
这并不是因为他同情宋贤,而是为了崇祯皇帝着想,宋贤毕竟是御史,有着犯言直谏的权利,只不过他一再坚持己见,出炉了崇祯,才会被廷杖。
然而,就是因为宋贤打的御史身份,属于清流,如果真的廷杖了他,肯定会对崇祯的名声有影响,崇祯对曹化淳不是一般的信任,他自然也会事事都为皇帝考虑。
如果朝堂之上,能有朝臣为宋贤求情,说不定皇帝就会免了这次廷杖,这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他准备多等一会,如果还是没有消息传来,他作为天子家奴,自然是要忠实的执行皇帝的旨意的。
等了好一会,仍旧是没有传来免除廷杖的命令,曹化淳只得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吴孟明可以开始了。
虽然崇祯上台以来,锦衣卫的职权被大大缩减了,但是他们仍旧是皇帝的手脚,既然崇祯已经说了着实打,他们也就没必要省力气,哪怕被打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随着锦衣卫千户吴孟明的一声令下,宋贤就被脸朝下按在地上,他的手脚都被绳索绑的结实,四个锦衣旗校从四面拉紧,使得他的身体无法动弹。
吴孟明见手下做好了行刑的准备,大声喝道:“打!”
喊声刚刚落地,一个身着红衣的大汉走出行列,举起一根红漆大棍,朝着宋贤的大腿打去。
吴孟明对力度不满意,又喊了一声“着实打!”。那大汉便加重手法,打了五下,换上下一个人,保证每一棍都能使尽全力,此后每打五下便换了一个人。
宋贤的脸挨在地上,鼻子和嘴唇早已碰破了,斑白的胡须上到处都是鲜血。在受刑时他一会儿喊着“苍天”,一会儿喊着“二祖列宗”,但没有求饶。
随着受刑的进行,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被打到二十棍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能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在遥远的地方有什么微弱的吆喝声,同时仿佛觉得身体随着每次打击震动一下。
还不到三十次的时候,宋贤就已经完全昏死过去了,行刑的锦衣卫用冷水将宋贤喷醒,锦衣卫千户吴孟明可没有他体恤之心,皇帝既然说了廷杖五十,他作为天子鹰犬,当然会老老实实的执行皇帝的命令,一下都不能少。
于是,刚刚清醒过来的宋贤,继续承受着这些力士们用尽全力的抽打。
一旁的草花村连上过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内心还有有些担心,要是真把宋贤打死了可就坏事了,不过还是只能祈祷宋贤身子骨没那么弱,能够扛过剩下的廷杖吧。
午门外的廷杖仍在继续,朝堂之上关于是剿还是抚的争论,也还在进行着。
崇祯下令将宋贤拖出去廷杖,一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他是真的被宋贤气得不轻,,二是为了震慑一下其他的朝臣,让他们不敢继续反对,以便尽快把山东这件事情定下来。
然而,崇祯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宋贤被拖出去后,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