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除了整日被黑袍女孩没心没肺的花银子,还有最让杨旭无法忍受的是,每日一到夜里,黑袍女孩总会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爬上杨旭的床榻,用那小女孩的话说是为了恢复功力,离鸿运者越近更有助于恢复功力冲开体内的禁锢,当时杨旭并不知道真是情况,更何况如果真能让对方尽快恢复,倘若遇上性命相关的事情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毕竟有一位大天象的高人在身边,哪个不长眼的赶来放肆?
可是时间一长,杨旭便发觉自己这个决定是何等的错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足十一二岁的小孩,睡觉的时候竟然会磨牙,而且每次都吵得杨旭不得安宁,不是趁着杨旭睡着的时候突然在他手上咬上一口,便是在其腰间踹上一脚,即使每次将房门关紧,对方也总有法子溜进来,这样接连数日,杨旭也就自认倒霉了。
“卖糖泥人!新鲜好吃的糖泥人了!”突然街道口传来一个小厮贩卖糖果的声音。
杨旭耳朵尖,听得个仔细顿时脸色大变,急忙捂住女孩的耳朵,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额,黑袍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出现在了那贩卖糖泥人的摊子上,手指指着那各色各样的糖泥人,眼神巴巴地望着自己这边。
杨旭见此脸色无奈,不情愿地走了过道:“这位小哥,糖泥人多少钱一个?”。
“嘿嘿,公子爷,不贵才五文钱一个,给自家闺女买一个吧”那买糖泥人的小厮乐呵呵说道。
自家闺女?
杨旭脸色有些奇怪的转头看了看那在一旁装可爱的黑袍女孩,心中顿觉好笑,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出头,能有这么大的闺女?但也不过多解释,从小厮手中接过糖泥人,然后便拉着黑袍女孩离去了。
的闺女儿子,脸色却是一阵发闷,目光紧紧盯着牵着自己小手的少年的脸庞,企图从上面找到一丝嘲讽的意味然后自己便可以动手发发狠劲,让那个整天嘲笑自己身材矮小的少年郎付出血的代价,不过却是无功而返。
“你这堂堂的天象境高人也会有今天,嘿嘿!”杨旭将手中那串糖泥人递给女孩,然后笑着开口说道。
女孩给了其一个颇具媚态的白眼,然后舔着泥人,低头不语。
、二人穿过层层巷口,来到一处院子门口,而在那远门之上似乎贴着一张小纸条,杨旭眉头微皱,走上前去将那纸条取下,然后在其上扫了一眼,随后便径直推开远门走了进去。
院内总共有三间客房,杨旭和黑袍女孩小天住着两间,这剩余的一间客房内住的是一位盲女琴师。
杨旭来到自己房门,正想要推门而入的时候,耳边却是突然传来了一阵轻松悠扬的琴音,仿佛高山流水,闲云野鹤一般委婉动听地旋律,陶醉人的心灵,即使已经住在这里有一段日子了,杨旭每次听到此琴音,内心那股紧张疲惫之感也不由自主地被一股闲情逸致取代,他甚至产生一种臆想,只觉此刻自己身处江南红楼,而那位女子想必免不了是哪家玉楼的花魁吧。
当然这些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却是不敢当着那女子的面如此夸赞,要不然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毕竟人家一个良家璧人说人家像红楼名妓,今后怕是讨不得好了。
他将那张纸条捏在手心,脑海中想了想那上面提到的内容,眉头却是一皱,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朝着那琴声源头所在而去。
曾经有位侠客说过,这世间最能杀人不是李禹的剑,也不是王鸣天的刀,更不是龙虎山那些勾引国运,牵扯鸿线的黄袍道士,而是一个情字。
估摸着这位侠客曾经也是个独当天下的fēng_liú人物,也曾做过像紫宸派火龙道人那般,飞剑斩黄龙的天地壮举,但是最后却也是拜倒在了一名女子的石榴裙下。
俗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两条白皮儿yù_tuǐ可谓是天底下最无法抵挡的大杀器了,恰巧杨旭今个儿有幸能够遇见,他以往见惯了北方女子的豪情刻骨,如今来到这委婉淡雅的南方,却是多有这些个玲珑小巧的大家闺秀和那文静淡雅的红楼花魁。
如果将北方女子比作一壶青梅烈酒,如火入豪肠后劲十足,一个不慎便要醉倒在地,彻底被降服。
而这南方女子却是迥然不同,这闻起来像是五十年的陈酿女儿红,可品尝起来却是如清茶般渗透人心,便是筋骨都要舒上半日,一杯入肚仿佛琼瑶仙酿,不似北方烈酒呛人鼻息,而是一股醉人的韵味,让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一双素手芊芊似玉,好似雨后春笋般笔直,轻抚琴弦犹如在安抚一个躁动的孩童,那一根根七彩琴弦在她手中跳动出一道道动人的音律,心旷神怡。
这是位喜欢蒙面的女子,与之前在九华山上遇见的拔刀女子的母猎豹脾性截然不同,杨旭悄悄端坐在桌椅之上,并没有打扰对方弹奏,反而是安静地欣赏起那隐藏在白色薄纱下动人的朦胧之美,女子双手长得十分精致,仿佛画中雕刻一般赏心悦目。
少许琴曲完毕,女子素手在琴弦上来回擦了擦,虽然她目不能视但是仍然能够感觉到身下躲藏在琴匣内那个波澜起伏的内心。
这是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女子!
杨旭最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杨公子,小女子琴艺浅薄,有污公子慧耳了”女子翩翩似镜湖,目光暗淡怯怯开口说道,她是一位盲女,这点毋庸置疑。
“哈哈!官姑娘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