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众人心急如焚,心中念叨着怕是还能再活上两息了。
女子见此赫然抹过一丝狡猾道:“三息!”
随后一掌拍下瞬间仿佛天地镇压而下,惊天动地!
北岸众人亡魂皆冒,想不到这堂堂的凡间天人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具叹是吾命休已!
“阿弥陀佛~”天空似乎被劈开了一口子,一缕佛音透射而入回荡临仙两岸,刚才还被人扼住要害的北派江湖侠士均是脸色一松,众人顺江望去只见远处江面水浪滔天,一道白影双手合十缓慢行走其中,如活佛降世。
杨旭放眼望去,只见远处惊涛骇狼之间一位白衣僧人竟在水面上漫步行走,其人面如冠玉,眉宇自带一点朱砂印,脖颈间围着一串硕大的佛珠,双眼微闭踏浪而行。
想不到中原武学奇人如此之多,就连这光头和尚都有这般境界,不过长得倒是十分俊俏,这胚子当和尚可惜了,杨旭心中料想到。
“是他!灵境山大佛子王禅芝!”北岸高楼之上,一位须眉老者眼眸惊讶颤声道。
“听说此人早已脱离了灵境山自立门户,如今不知在某处盖了间院子,取名为当佛寺,一个人当起了主持来了另一人皱着眉头开口说道。
当世江湖之中,已知的有四位大天象之境的天人,九华山掌教陆升象算的上资历最老的一位了,传言已经活了快四百岁了,世人侠士均是称呼其为老神仙。
这接下的便要属灵境山枯木佛主和一百六十年前的剑仙李禹了,灵境山乃是佛门圣地,每一代佛主降世的时候,都会有大异象发生,也只有被佛主钦点的佛子才能晋升佛主,这枯木便是当代晋升为佛主的佛子,也是上一代的大佛子,如今枯木晋升为佛主,则王禅芝便自然而然地顶替了他的位置,坐上了大佛子之位,可是不知为何其本人却是突然离开灵境山自立门户,当起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寺院主持。
而剑仙李禹乃是一百六十年前轰动整个武林的传奇人物。
三尺青锋剑,折尽天下兵,事了拂衣去,烜赫白玉京!
此人也是唯一凭借剑道跻身大天象的神仙人物,不过之后却是神秘地消声灭迹了,武林之内也留下了关于他的种种传说。
前三位都是众所周知的老牌神仙人物,然而这第四位却与之前三位截然不同,却是一位女子琴师。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相貌如何,只知道其是一名女子,乃是江湖武林之内最为神秘的一个大天象高人。
红衣女子李凤歌见到大和尚出现,也停了手扶腰站立,解下酒葫芦喝了起来,眉目始终未看那年轻和尚一眼。
三息不到的时间,刚才还远在二十丈开外的白衣僧人赫然已站在女子对面轻身作揖道:“众生疾苦,皆各有各的缘法,亦不可强求。十六年之期已过李施主何不放下心中所执,踏步前行呢”
红衣女子听此也不作答,将王玄策推了过去娇笑道:“你这秃驴模样生的俊俏,做起事来却真碍人眼,你们佛门追求清心寡欲,李某亦不是你们佛门子弟,却又为何要听你这旁门歪理,忍了你十六年却反而得寸进尺,莫不是笑我李凤歌不敢往你那当佛寺走上一遭?”
白衣僧人听此脸色波澜不惊,缓缓道:“贫僧不敢左右李施主去留,今日也只是为了十六年前之约问施主一句话,说与不说具在李施主,贫僧问完便走,李施主亦可自由行事。”
红衣女子秀美轻皱威严道:“何事?”
白衣僧人随即传音道:“施主所求之物是否为一人?”红衣女子听此脸色一凝,转头看着近在迟尺的俊俏和尚,眼神冰冷彻骨已有杀意,白衣僧人亦是抬头平视红衣李凤歌,神情淡然。
两岸之人被这两个神仙似的人物惊得均内心一寒,吓得不敢出声,临仙江突然异常安静。
少许,一股巨浪拍打两岸岩石,溅起七八丈高的浪花,众人皆掩面后撤,待骇狼退去众人再望,那木筏之上便只有红衣女子独自饮酒,先前那形如佛门金刚的俊美僧人与少年王玄策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杨旭见此心中颇为好奇,看来这些个凡间天人并非如传言中所言那般不问世间事孤傲清高,反而人情味十足,也恰巧应了洪老头口中一直念叨的那句话“天人天人,天上的凡人罢了”。
估摸着这白衣僧人将王玄策给带走了,杨旭心中想着这一趟来的不亏啊,没看见江湖把式却把凡间天人给见着了,等回山里去,也好和虎子二丫他们说道说道,让他们也开开眼界,哈哈哈!
想来自己下山已经有十天了,不知虎子有没有按时回家?二丫恐怕还在悄悄的拿木棍捅洪老头的裤子,不知道当年那条白鲤现在养的怎么样了?下山的时候也没去看看,毕竟这小家伙看见别人都躲起来唯独看见自己却欢快的满口吐泡泡。
杨旭心中思绪万千,默然回首望了望已经千里黄沙的祁连山方向低声呢喃道:“虎子快回家吧!二丫别总拿木棍捅老头的裤衩子了,我想你们了。。。。”随后狠狠揉了揉被江水打湿地变得僵硬的脸颊,紧了紧肩上的包袱向着九华山方向启程,眉目坚毅心道:“总有一天,老子也要随手拍出八丈高的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