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龙池,大榕树下,二人相对而坐。
“哈哈哈!前辈快喝酒!”杨旭脸色笑的跟朵菊花一般灿烂,看着秃头老怪碗里的酒没了立马屁颠地给倒满。
而在那老怪的对面却是刚才自云端而来的青山客楚朝南,他此刻饶有兴致的看着那秃头老怪,神色怪异,少许开口说道:“不知前辈姓名,如今天下能够此境界者,楚某人想来并不超过十指之数”。
再一次被人问及姓名,秃头老怪眉头又再度深深皱了起来,目光迷离却是在回忆些什么,但是依旧想不起任何东西,微微摇头一叹,一口闷酒灌了下去,释怀说道:“不知道,老头子我没有名字。”。
青山客见此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能够拦下自己的高人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额,楚前辈,其实我师父他老人家曾经受过伤,应该那次遭遇使他忘记了某些东西”杨旭快步接上话说道。
其实一开始他也以为是秃头老怪装清高,不屑告诉自己的名字,但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以来,他也渐渐发现对方不知是名字都不知道,而且连江湖人视若性命的酒都不知道,就仿佛像是失去了记忆的人一般,才是真的相信对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姓名。
不过想来也有可能发生,毕竟江湖中人少不了仇家追杀,身陷死地,说不定这老头就是来九华山避难来的,碰巧被重伤了脑袋造成的失忆,但是自己的一身武功却是没有忘掉。
“受过伤吗?”青山客眉头却是皱的更紧,心中暗自惊奇,他早已看出这老头是一名大天象之境的天人,但是性格却是有些疯疯癫癫的,他一念及此开口对着杨旭说道:“在下也通晓一些医术,不建议的话我可以为这位前辈诊断一下”。
“那是最好不过,这老头整日疯疯癫癫地也不是个事,楚前辈你就给看看吧”杨旭顿时有些高兴,没想到对方竟然想给秃头老怪看病。
秃头老怪却是脸色大怒,拍着桌子叫道:“什么疯疯癫癫地,我没疯,我只是不记得一些事情罢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难道记起了我便不是我吗?”。
楚朝南见此也是微微点头,瞬间放弃了心中的想法,他端起石碗喝了一口酒,淡淡道:“其实对于我们江湖中人来说,能够忘记过去反而是种新的开始,无论是血海深仇还是儿女情长,到我们这个境界来说,不过南柯一梦罢了,这是老前辈的福缘,在下也就不多此一举了,只不过想我楚朝南每年九月初九都会来九华山取走一柄剑,十六年来无一例外,却是折落在今日,哈哈哈!”。
每年都会来九华山取走一柄剑,我地乖乖,世人能够得剑龙池内的一柄宝剑已经是机遇通天了,想不到对方竟然已经取走了十六柄。
“这九华山之地灵气充盈,乃修道之人福地,前三代掌教均以自身鸿运供养,已窃天地之机,不料每每被龙虎山天师符从中截断,使得气运流失一泻千里,直到陆升象继任第四代掌教,靠着玉皇峰孕养了八百年的紫金玉莲内孕养的纯阳真气,才勉强和龙虎山争得有一丝胜算,但是那金莲却是提早了三百年枯萎殆尽,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哈哈哈!”话毕,楚朝南摇头叹息,微笑着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杨旭眉头微微一凝,想不到这威风显赫的天下第一正统道教竟然还发生过这等事情。
龙虎山天师府,这是自己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他记得第一次和李凤歌东游的时候,遇见的夺命黑龙便是龙虎山的地灵之术,要不是身边站着李凤歌自己早已抛尸荒野。
“这群黄皮子,整天一事无成就好拉着别人推演算命,骗人钱财,一看就不是好货色,这种人物,我杨旭碰着一个便打死一个,哼!”杨旭愤愤难平道。
楚朝南听此却是微微有些愣神,这天下虽有南北两派江湖之分,但是这九华山和龙虎山可并不包括其内,一个是天下第一道教正统,另一个要坐天下第一道教正统,九华山讲究修自身鸿运,以气证道,而龙虎山则是勾画天地大势,窃晓命理之机,两者如此争论数百年。
他目光略有深意,盯着杨旭看了许久,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开口说道:“好大的口气,龙虎山的道士便是放在两国皇宫之内都是备受尊崇的,你小子二话不说,上去便要打死,呵呵!不错,很对我的胃口!”显然他对龙虎山那群道士作风也很是看不惯。
二国皇宫,如今天下能够被楚朝南说出口的国家自然便只有最强的伏夷和大晋两国了,杨旭心中惊奇,想不到着龙虎山的臭道士竟然在朝堂如此受宠,不过听对方的语气想必也是对着龙虎山所为也颇具不满。
此刻他蓦然间想起之前有人说要上龙虎山为自己讨回公道,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身手从怀里掏去,但随后有立马停了下来,心中方才想起当初李凤歌送的玉佩已经被秃头老怪抢走,不禁转过头朝一旁正数着花生米开心的老头瞪了一眼。
“杨小友,闲来无事不如你我对弈一局可好?”楚朝南突然开口说道。
杨旭脸色大喜,微微点头,许久没有下棋手此时也是有些痒了,在祁连山上每天都和洪瘸子杀得你来我往,好不自在,可下了山之后,却是连棋子都没碰见,也就上次夜晚在洗剑阁内看见两人对弈,但是回过头却是消失不见,让他感觉彷如梦境一般。
今日有人出口相邀,他自然不会拒绝。
楚朝南嘴角含笑微微点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