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神色之间颇有埋怨。
谢刀叹道,文远,四个儿子中,你大哥死了,二哥是个败家子,你三哥又怪病缠身,不能见人,就属你最乖了,你说为父舍得打你吗?
谢文远嘟囔道,那你为甚对我凶巴巴的。
谢刀看他一眼,老眼微见湿润道,傻儿子,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可以要的,懂了嘛?
谢文远急道,我懂。
谢刀听了这话,老脸一阵欣喜,露出欣慰笑容,叹道,孺子可教也,这才是为父的乖儿子。
那知谢文远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气的背过气去。
谢文远一句话未说完,复又说道,可赵姑娘她不是东西,她是个人,儿子就想娶她呀。
噗哧,却听一声笑声,唐扇行背对众人,手拿茶杯,吐了一地水,原来蓝如烟喝完茶,心疼他劳累,又把茶杯递给他,唐扇行乐的接受,正自品茶看父子二人斗嘴,那知谢文远一句“可赵姑娘她不是东西,一句话给逗得再难忍耐,也亏的他武功高,反应也快,要吐的时候,立马便转过身吐了一地水,”
蓝如烟看不见还以为唐扇行怎么了,焦急道,扇行,扇行,你可怎么了?
唐扇行咳嗽着道,没事,没事,就是被水烫了,说着转过身来。
蓝如烟从怀里取出手帕,柔声道,那你过来,我给你擦擦嘴。
一旁谢刀直差被气的吐血三升,强忍愤怒,恨恨道,朽木不可雕也!
唐扇行乖乖探过脑袋,心里却还在想着哪句话,嘴角兀自带笑,身子笑的颤抖,强力忍耐,蓝如烟听见他声音一颤一颤的笑,忍不住轻声啐了一口,低声道,赵姑娘人也蛮好的呀,你怎么笑成这样,有那么好笑么?
谢文远心里道,都是不可理喻的人,忽然他见纱漫处被风一吹,忍不住朝门边看去,却没想到门口露出一道丽人身影来,温室阳光灿烂中,她眉目清秀,脸颊曲线柔美动人,美的令人感到惊心动魄,尤其是女子着一件雪白的绣裙,更衬的她绝美容颜倾国倾城,清丽脱俗,仿佛冰山仙子,女子背负双手,胸前长发在室内无风自动一般,只是一双眼睦冷冷看来,看在唐扇行身上,可不正是赵晴晴到了。
唐扇行舔舔嘴唇,尴尬道,晴仙子,在下可没有说你的坏话,你要不信,烟儿可以作证。
蓝如烟侧脸温柔,细语道,赵姑娘,扇行他真的没说你坏话,如若说了,大家好歹也是姐妹,我岂能容他?他,他也就是实在忍不住笑了几声,旁的可真就没有了。
倒是不知不觉骂了人的谢文远,丝毫也不知觉,反而喜色道,赵姑娘,你快来坐啊。
赵晴晴闻言轻轻一笑道,我没生气,说着步步走来,她腰间系着雪白的绸带,婉约着盈盈细腰,走来时温室中纱漫轻动,熏香阵阵,尤其是这天下第一美女走来,众人都觉得甚为养眼。
谢刀因为儿子不知不觉骂了赵晴晴,心知这女子冷傲孤僻,艳如冰雪一般,唯恐她知晓此事,连忙笑说道,赵姑娘你是天下第一美女,犬子ròu_tǐ凡胎,若有失态之处,还望海涵,不要和他计较。
谢文远顿时急了,瞪眼道,爹,你为什么总要和孩儿过不去?孩儿不管赵姑娘是不是天下第一美女,心里都只有她这一人。
蓝如烟听这痴儿,似乎脑袋读书读迂腐了,当下柔声道,四少爷,赵姑娘她是阴阳谷的仙子,凡人娶不了她的。
她这话虽像是在哄小孩一般,但还真的管用,谢文远皱皱眉头,嘟囔道,赵姑娘是仙子,我是凡人,说着说着忽然大摇其头,叹息道,爹,我是凡人,配不上仙子,说着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赵晴晴淡然笑道,四少爷,你信天地间有神嘛?
谢文远捧书笑道,我信,从小就信,因为我见过鬼。
他这话一出口,众人眉目一怔,谢刀神色顿时慌张,当即怒喝道,休要胡言乱语,大白天的那来的鬼?还不与老夫闭嘴。
赵晴晴发间玉簪轻挽的是如瀑的乌黑长发,但见那簪子制作精致,栩栩如生雕刻着一只白羽鸟,嘴中衔着细细的珠花,此时她人没动,那玉簪末端却颤动不已,可见那话对她心中影响,唐扇行目光冲她一扫,赵晴晴已然明了,当下看了眼谢刀,她瞳中水雾流动,目光冰冷,谢刀被她一看,心里害怕说不出话来,赵晴晴复又低声道,四少爷,你见到的鬼他在那里?
谢文远看着谢刀,见父亲狠狠盯着自己,着实不敢再说,当下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唐扇行已然知道其中必有隐情,否则这谢刀也不至于害怕到如此,只是谢文远既然不敢说了,也不好明问,只好打个圆场道,人小的时候,阳气弱,谁没有遇到过脏东西得时候?既然老爷子害怕提那个沾染晦气,咱们也就不提罢了。
谢刀这时才缓和脸色道,不是老夫有意隐瞒,而是老夫这座宅子里不干净,经常有脏东西,所以也就禁止人谈及那个,呵呵。
赵晴晴抬起脸颊,看了看屋内摆设,又顺眼望了望门外,唇角一勾淡淡道,老爷子恕小女冒昧一句,您这宅子正对阳光,却采光甚少,进来第一眼便是感觉里边东西仿佛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如在睡梦中偶然进到幽冥地府的感觉,这种宅子说白了可是凶宅,一旦住人,便要死些年轻亲属,克死人是真,至于闹鬼应该还不至于。
谢刀听完,埋头低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