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收回右掌,犹不解恨,又狠狠踹了两脚,还泪眼汪汪地骂:“让你欺负人,让你欺负人,我靠,人晕了脑门还磕脚。”
谜把眼往上翻,不忍目睹地上血迹横飞的惨况。
米粒扭扭脚脖子,对谜说道:“他就交给你了,我去找伏波,叫他再敢对我动歪心思。哼!”
她拔脚冲到门口才想起门还锁着,刚刚停下脚,大门轰一下被踢破,跳进来个沙卡。两人四目相对,双双一声大叫。
沙卡叫:“啊——米粒小姐不要怕,沙卡来救你了!”
米粒叫:“啊——又来一个,谜快上啊!”
话音未落,米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落荒而逃。
迟了一步的沙卡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满目疮痍的房间说明他把握的时机刚刚好,可是为什么奎本木那家伙已经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了?还有,面前这个笑得阳光灿烂、一脸无害的家伙又是谁?
谜可爱地挥了挥右手:“嗨,我叫谜,很高兴见到你哟!”
沙卡稍微权衡,觉得自己没必要为奎本木那家伙出头,还是及早向米粒小姐解释误会要紧,于是撇下谜向外追去:“米粒小姐,等等我——”
忽然,眼前一花,去路已经被人挡住,正是那个堆满了笑容的家伙:“这位先生,你还没有介绍自己呢。”
沙卡飞快地瞥一眼在地上躺平的奎本木,决定弃武取文,于是打个哈哈:“幸会,幸会,我是沙卡。”
一边说,一边抬脚准备从旁绕过。然而,眼前一花,那个谜再次挡在他面前:“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沙卡先生,你的名字于我可是如雷贯耳。这次见面真是缘分,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来来来,我们好好聊聊。”
沙卡脱不得身,被谜硬拉回房间。他心里骂着娘,嘴上却客气得很:“请问你跟米粒小姐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贴身医生!当然啦,如果沙卡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也愿意提供必要的服务。谁叫你是沙卡先生呢!”
“米粒小姐的贴身医生当然错不了,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这样吧,我预付诊金给你,日后详谈。”沙卡掏出支票簿,唰唰写了几笔扔给对方。
谜接过支票簿一看,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三千个金币!不错不错!沙卡先生,你真是太懂事啦,不愧是卡特那家族的杰出青年啊!”
沙卡松口气,只要肯收钱就好办:“既然如此……”
“不过,我不收支票呢,不好意思,有现金吗?”
现金?他在自己家族地盘上哪需要带什么现金!沙卡气结,却强压怒气:“放心,这只是部分诊金,不会叫你吃亏的。”
“啊,你误解了,我不是嫌钱少,毕竟你是沙卡先生嘛。但是也请你理解我,要知道这年头跳票的人实在是太多啦,我实在是吃亏吃怕啦!”谜一副斤斤计较的守财奴模样。
“我沙卡的信誉街知巷闻,这个你不用担心。”
谜直摇头:“街知巷闻是街知巷闻,可是我没听过呢。实在不好意思,做生意始终是要谨慎一点的嘛!”
沙卡气得想跳起来当场拆了面前这家伙的骨头,刚才口口声声说“谁叫你是沙卡先生”、“如雷贯耳”之类,好像多么熟知自己似的,转眼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把桌子一掀,怒吼:“小子,耍我呢!不用说了,要打就打吧!我可不是奎本木那没用的家伙。”
谜慢悠悠地站起来:“其实我们也可以继续聊天嘛,打打杀杀的多不好的。”
“去死!”他对准那张可恶的笑脸轰出一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说说米粒。
一口气跑出自己住的城堡后,米粒才被夜风吹得清醒少许:刚才太激动,没换衣服就跑出来了。她身上可还穿着睡衣呢。所谓睡衣,就是贴身而穿,下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胸口前面还有两颗小……咳咳,差点儿说漏了嘴。
总之,穿着有点大不雅,感观不好啊。
如果就这样跑到伏波面前,那恐怕吓死个人。猛一见还以为是送货上门的il(站街女)呢。
不行不行!
米粒停下脚,开始后悔没把莫奇送的枪随身携带。而且遇到紧急事态的时候,只知道慌里慌张往外逃,压根没想起去找自己的大杀器。没有怎么经历过战争的自己果然还是太稚嫩了。
双枪老太婆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啊!
自我反省着的米粒不自觉地低下头绕圈子,不料却看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从身后投射过来。
她吓得大叫一声,提脚想逃,却猛地踩到自己的睡裙边儿上,“噗”地一声跟大地进行了一次正面的亲密接触。
这回惨了!
米粒心里哀叹着,却听见身后的人说:“别怕,是我。”
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米粒爬起身,紧紧捂住胸襟,一边退一边瞪起眼仔细瞧:大树阴影中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随着他的出现,一股莫名的冷意散发开来,米粒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原来是面瘫帅哥莫奇。
难怪这么冷!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想到人家送的枪,这人都到了。
米粒警惕地连退三步。今晚经历的事情已经够多,这些个卡特那的青年才俊表面上有礼有节,可爱可亲,真面目却叫人不齿。这回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掉进同一个坑里。
“你怎么在这儿?”她强自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