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真的丫头怕是忽略一件事,有些人天生会投胎,生下来就没有‘靠自己’的权力,纵然家里人答应她旁观不插手,但如果意外发生,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不过,桐桐这丫头十八岁就有这样的心性,真是很难得,也许这样的性格能让她在娱乐圈走得更远。
看来还是祁煊林更了解自己的妹妹,这丫头看似柔弱爱哭,实则自己心里有数呢,主意比谁都正,不是个任人欺负不知道反抗的主儿。
他倒是有些期待她未来的表现,也许她能带他走上另一个高峰。
医院
陈庆丰走进病房的时候,早已累得满身是汗,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咕嘟咕嘟就开始灌,动作粗鲁极了。
正在摸盲文的祁煊林嘴角一抽,毒舌道:“你这是饮驴呢?”
须臾
陈庆丰将空瓶子捏成一团,扬手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鬼叫一声,“靠,来的时候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你竟然知道是我,什么耳朵!”
祁煊林勾起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嫌弃道:“我认识的人中,还真没有像你这样喝水的,跟驴似的。”
“……”
“咱能不提驴吗?”
“不能!”
“……”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祁煊林才笑着问道:“你这个点儿过来有什么事儿?”
“你都这样了,还能看时间呢?”
祁煊林扬了扬手机,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心情不错地解释道:“林巧帮我设定了触摸报时,你进来之前,它刚刚报完时。”
林巧?他好像嗅到了酸腐的味道!
“咦,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林警官就变成林巧了呢?”
“你个八婆…赶紧说你过来有什么事…”
陈庆丰没好气地说道:“我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你交给我的事,关于你妹妹的。”
许久
口干舌燥的陈庆丰总算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完,咕咚咕咚又开始喝水。
祁煊林沉思半天才说道:“谢谢你,老陈。”
“……”
“咳咳…咳咳…”
陈庆丰差点儿没一口水呛死,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怎么一个个地都跟他说谢谢,他还真不适应。
于是,他有些别扭地说道:“谢我做什么,你算是我半个老板,你出钱我办事,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有什么好谢的,别跟我来这一套。”
“谢谢你,今后我妹妹就全靠你了。”
“……”
果然,真不愧是兄妹,说话的口气都是一模一样的,他这算是卖身给祁家了吧!
这时
陈庆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垂眸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心中微诧,刑导?
不是刚刚见过面吗?怎么电话跟得这么紧?难道说桐桐的角色有变?
心中有些打鼓,他迟疑几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刑导。”
“陈胖子,刚刚有件事忘跟你说了。”
“您说。”
“想问下煊林的档期忙不忙,下部戏的男三号,我想请他参演。”
“这…这…”
陈庆丰偷偷看了祁煊林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这话他应该怎么回答。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祁煊林冲他伸出手,淡声道:“电话给我。”
“大林,这是刑导…”
“我知道。”
祁煊林接过手机,礼貌地问候道:“刑导,有日子没联系了,您身体可好?”
“我好着呢,倒是你,恢复得怎么样?”爽朗浑厚的声音自听筒中传来。
“我还可以,就是眼睛失明看不到东西,不过庆幸的是左腿保住了,过几天就可以拄拐下地做复健了。”他的声音温和无波,好似口中说的是别人一样。
电话另一头陷入沉默,半晌刑枢才轻叹一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伤的这么重…”
“没关系,能活下来,我就是幸运的,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戏?”
“《盛景江山行》的男三号,是个跛脚眼盲的王爷,戏份不多,但却是整部戏至关重要的线索人物,很考验演技。”
“……”
饶是祁煊林再有心理准备,也被‘跛脚眼盲’给弄了个哭笑不得。
半晌
他打趣地说道:“刑导,如果我答应你,岂不是要本色出演了。”
刑枢一时间无语,只是不停地轻咳。
“煊林,如果你真的为难的话,我可以找别人,你好好养身体。”
“我答应你。”
“好好好,那你这个星期赶紧把身体养起来,我们下周见。”
话落好似怕祁煊林反悔一样,不等说再见,啪地挂断电话。
听着嘟嘟的盲音,祁煊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这么多年,刑导真是一点儿都没变,风风火火的永远都不觉得累。
突然
双肩被人按住,祁煊林不解地歪头问道:“怎么了,老陈?”
“祁煊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也不怕你的左腿恢复不好落下病根?”
“反正演的也是个跛子,应该也走不了多少路。”
“可是你…”
“老陈,谢谢你那天阻止我退圈,是我冲动了。现在我才发现,对于演戏,我根本割舍不掉。就在刚刚,刑导跟我提起参演古装剧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也就不阻止你了,反正照顾一个跟照顾两个,也没差太多。”
“照顾两个?”
陈庆丰点头,满脸嫌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