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奇人异事太多,独自一人不一定能够很好应付。
这是他来京城几日,思索良久所得。
将柳媚儿和叶青冥留在京城,顺便留意京城动向,随时向他汇报。
而他将离开京城,前往更广阔的世界,不能被一座城所困。
城中耳目众多,限制束缚太多,对秘密众多的季川来说,极为不利。
当然,一切前提得等到稳定下来。
否者,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呵!”陈巍轻笑一声,哪里还不知道季川言外之意,也不着恼,冷漠脸庞露出一抹微笑道:“你小子花花肠子不少,竟然敢挤兑我。
你放心,我既然让你拒绝那些人,自然为你考虑好了道路。
我们现在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懂吗?
若不是看重你的资质、能力,你以为我会如此不辞劳苦?”
季川眸光一闪,立刻意会,躬身一礼道:“大人放心,日后大人旦有吩咐,下官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不表明心态,何时表明?
陈巍点点头,凝重道:“你可知京城此时波云诡谲,风起云涌,稍有不慎,即便是我,也有可能随时倾覆。
因此,让你不要加入任何一方势力,是为了保护你。”
“京城发生了何事?”季川疑惑问道。
从入城开始,到叶青冥打听到只言片语,季川感觉京城气氛凝重异常,繁华外表之下,隐藏着防不胜防的危险。
这是季川一直难以理解的事情。
难道仅仅因为皇权之争?
要知道,秦皇还没有死,这些人就敢明目张胆争夺皇位,各个皇子拉帮结派互相倾轧。
不怕秦皇陛下怪罪下来,皇家最是无情,最是血腥,最是肮脏。
哪怕是父子,觊觎皇位,该杀丝毫不会手软。
因此,季川才会有此一问,这也是他从未涉足朝堂,对朝廷局势只是有所耳闻,理解多有错误之处。
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本质上是两码事,江湖人不理解实属正常。
朝廷讲究相互制衡之道,而江湖多是快意恩仇,不能混为一谈。
陈巍眼神微微眯起,声音低沉道:“陛下老迈,皇权之争开始了。
你在此时入城,将不可避免的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先在这里给你提个醒,入了锦衣卫,想脱身几乎不可能。
朝中大臣纷纷站队,寻找值得拥护的皇子,相互征伐极为严重。
因此,京城繁华之余,处处透露着紧张的气氛。”
季川浑身一震,一直以来的风闻,没想到是真的,随即沉声道:“那些大臣怎么可能这么早选择站队呢?
不怕陛下怪罪下来,人头落地吗?
就算陛下再老迈,也不会发生如此荒谬之事。”
虽说季川对皇位之争不甚了解,但这是常识,能位列朝班,哪一个不是老狐狸?
怎么可能这么快选择新主,难道不是静待时机吗?
陈巍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赞叹道:“没想到你竟然看的怎么透彻,一介江湖人士也能看清朝堂之争,殊为难得啊。”
这句赞赏之言,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自古以来,江湖中人都讲究恩怨情仇,何曾懂得朝堂局势,多是被朝廷牵着鼻子走。
哪怕一些名门大派,多了一些精明,也不免俗。
玩阴谋算计,江湖那些只能算是小道耳,那些位列朝堂的朝臣才是老谋深算。
“大人过誉,下官确实有所疑惑,还是说其中有什么隐情,还望大人不吝赐教。”季川微微躬身,淡淡说道。
陈巍多看了季川一眼,本来今天就是准备像他坦言,免得日后办事多有不便之处。
想到这里,陈巍脸色肃穆,沉声道:“朝堂局势纷繁复杂,我先解你刚才提出的疑惑。
朝臣提前站队,皆因为秦皇昏聩无能,而且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你可知朝臣曾经甚至逼迫秦皇退位,这等大逆不道之举,都发生过,何况区区站队?
这些朝臣才是大秦真正中流砥柱,不忍这偌大基业毁于陛下之手,最终沦陷在异族铁蹄之下。”
季川猛然抬起头,目露震撼之色,没想到大秦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想象不到,一众大臣逼迫秦皇退位是怎样一番光景。
想来,这件事情应该是被压了下来,不然外界不可能一点风闻都没有。
异族更加不可能不趁此时机袭扰边疆,马踏中原。
季川微微皱起眉头,疑惑问道:“秦皇陛下究竟做了何事,竟然让大臣做出如此愤怒之举。
而且,秦皇竟然没有大开杀戒,这实在有违常理。”
陈巍闻言,脸上神色意味难明,说道:“呵,秦皇陛下已非过去那个雄才大略的雄主了,而是一个傀儡,任人摆布的傀儡。
朝堂之上,有谁看不出来?只不过都在装聋作哑罢了。
至于陛下的怒火,谁又会在乎?
现在,就连大臣们对陛下都已经死心,每日上朝都像是例行公事。”
季川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潭水似乎越来越深了。
他趁势搅了进来,不知是好是坏,相信陈巍接下来之言,必定石破天惊。
索性,季川沉默不语,静静等着接下来陈巍又有何等惊人之语。
“燕王!”
陈巍眸光深远,声音中充满敬意,沉声说道。“燕王才是一切幕后主使,才是真正的雄主,郝然已经成为大秦摄政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