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昏睡了过去,但是很快,我就被周围的炽热惊醒。
我被困在了燃烧的屋子中,漆黑的浓烟顺着缝隙向上飘去,所有的木头都闪耀着火星。
看着这些浓烟,我下意识的急忙捂住了口鼻,但是没多时,我又放了下来。
没有一丝呼吸的感觉,也闻不到烧焦的木头的气味。
这一切或许是幻象,或许又是其他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只有一片混沌。
压抑的气息笼罩在我胸口,就好像有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
火焰在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响,木头在悲鸣"she",不过好在,我的武器还在身上。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那就是我有着可以防身的东西,居然会如此安心。
剑锋闪耀着寒光,我能感觉到这间屋子坚持不了多久了,如果继续待在这种地方,屋子塌下来一定会砸到我身上。
求生的本能催促着我,要赶紧离开这里。
下楼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当我走到楼梯口,火焰已经将长长的楼梯烧断。
我是第一次如此讨厌木质楼梯。
它不仅仅走起来吱吱呀呀,像是一幅快要塌了的样子,一旦发生大火,火焰很快就可以把这些悬在半空,有着充足的空气,用炽热的烈焰将它吞噬。
跳下去不现实,那下面都是火焰,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把这些火都弄灭,或者让它避免烧到我身上。
看来只能从窗口逃掉,但愿这里不会太高。
我顺着走廊走着,躲避从地下烧上来的火焰,想要找到一条能够让我跳下去的地方。
然而很快,我就开始怀疑,是否有人故意纵火。
能够靠近窗户的走廊,不是已经燃起了火焰,就是崩塌下去。
屋子里也逐渐能够听到越来越多了坍塌声,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想办法离开,恐怕我就得真的死在这里!
我开始尝试着踢开房间的大门,那些门都被紧锁着,无论我多么用力,都踹不开。
火焰开始向我所呆的地方蔓延过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冲向下一个房间的门口,一旦尝试三次,踢不开之后,我就放弃了继续待在那里。
炙热的烈焰像是要随时把我吞噬进去,我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
就在这时,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蔓延到了屋顶,一根沉重的支柱忽然垮塌下来,它砸断了前路的时候同样砸破了一间房门。
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了,我只好选择踢开这扇房间的房门。
冲进门内,虽然仅仅只是一步隔,炽热的空寂却突然变的阴冷下来,甚至还有一丝寒意。
我看见了一个身穿婚纱的女人坐在床上,像是新婚之夜,她在等待着自己的丈夫。
身后就是滔天的烈焰,大火吞噬了我能够退回去的走廊,却也止步在了门口。
像是有着魔法,阻隔了燃烧的烈焰,将这个房间保护起来,让屋子里的女人免受火焰的伤害。
然而我还是皱起了眉头,心中质问着布下这个魔法的人,这又有什么有?
就算是魔法可以隔绝烈火的焚烧,这间屋子,迟早也会塌掉。
如果没有人能够赶过来,救下这个女人,就算是再怎样强大的魔法,最终也会失去它的功效。
房子会塌下来,然后将这一切都毁灭。
如果没有人赶过来的话,这里一切都会崩坏,火焰终将吞噬一切。
我收起了自己的剑,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沿着墙角缓缓绕到了她的侧面。
带着剑闯进别人的婚房,这可算不得上是什么好习惯!
可是当我看见这个披着婚纱的女人,居然是艾维的时候,在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忽然断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在曾经,或者说,在未来的某一天,我看见过这一幕。
就像是尘封的书籍,扫清上面的灰烬,打开之后,翻阅着泛黄变脆的纸张,回忆就随着指间的翻动而缓缓流了出来。
书中的文字再熟悉不过,但是有些已经消失,再也找不回的东西,却只停留在了记忆之中。
那是在看着这本书的时候,我听到了艾维煮茶的声音,水开了,壶盖在跳动,阳光正落在书页上。
我想起了那张柔软的沙发,波尔镇的拐角,林肯开着的药店,我每天下午会坐在屋子的窗边看书。
一抬头,就能够看到路上悠闲走过的镇民,风吹着药店的牌子。
艾维煮的茶总是加了很多糖,让茶叶都味道都被掩盖在了下面,有时候我甚至会摔碎杯子。
奇怪?为什么我会回忆到那些东西?
我的确经历过波尔镇,那里早就是一座死镇了,更有领主下令了屠杀。
那里曾经是吸血鬼了乐园,我干掉了一个,然后找到了诺娃,还有尝试复活她的倒霉的劳伦斯。
我根本没有在那里生活过,为什么我会有着这样的记忆。
只是有着同样味道的茶水,我手中没有拿着书,我的确坐过那张沙发,只是习惯而已。
那些记忆像是一幅幅我所熟知的画卷,在我眼前闪过,忽然头好痛,我按在自己的眼眶上,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着一样。
一直静静坐着的艾维像是察觉到了我,她微笑着,转过头看着我。
“卡尔斯先生,您终于来啦。”她的口气,就像是等待了很久一样。
我摇着头,想要退开,躲闪过她伸过来的手。
这一切,都太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