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我总不能去别的部队挖墙脚吧。还有,分区给我补充的新兵数量真的是不足。但凡有点办法,我也不至于想到从这方面着手。上级总得理解咱们的苦衷不是,不能既马跑,又不给足够的草料吧。”
听到李子元的解释,王诚瞪了他一眼后道:“话是这个话,可你小子做事的时候,怎么不先请示上级,自己就下了决心?手腕灵活一点,没有人会说你错的。你手中的那部电台,难道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就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这是有限度的。”
知道王诚的这些话,是出于老上级和姐夫为自己好,所以对于王诚的这番批评,李子元也没有反驳,只是在这里恭耳听着。不管怎么说,老首长对自己这个老部下还是舔犊情深,外加爱屋及乌的。
只是见到李子元一副老实听训的样子,熟知这个家伙越是老实,别人的话就代表越是没有听进去的性格,自己这番话肯定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王诚大摇其头。点了点这个家伙道:“你在某些方面,要是有子筠一半的敏锐,我也就放心了。”
“你父亲那个人,尽管当年也曾经了解过一些,毕竟是敌对阵营的。但我毕竟没有真正的见过,为人我也不太好评价。但有一点,从子筠身上,我可以看得出,你的那位父亲绝对是老奸巨猾的家伙。”
“你小子只学到了皮毛,也就会玩一点小手腕。就像你当年报名参加红军的时候,还编瞎话说你是中农出身。其实你一身细皮嫩肉的,脚上还穿着一双布鞋,也不是一般老百姓穿的草鞋。”
“就你一看就是一天农活都没有干过的身板,谁都看出来你的出身,最起码是一个大户人家。要不是当年看你年纪小,再加上肚子里面有些墨水,外加上老班长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都在替你遮挡。你小子还能当上红军?不肃反你就不错了。”
“你小子真当弄了一身到处是补丁的衣服,腰上扎着一根草绳,脸上摸了一层锅底灰就能蒙混过关?那些招兵干部,那个不是尸山血海中冲杀过来的,还能被你给蒙住?大家都是农民出身,中农啥样子的谁不知道。哪家长年干农活的,手上没有一点老茧。”
“你二姐恐怕才是尽得你父亲的真传,并可以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别看她整天嘻嘻哈哈的,可什么东西都在她心里面放着呢,不说不代表她没有看出来。尤其是在那方面的敏锐性和判断性上,你小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王诚的这番感慨,让李子元微微一愣。自己那个老姐外粗内细的性格,自己倒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李子元还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那个没正调的二姐,居然还有这等水平。王诚说的某些方面是那方面,李子元还是清楚的。
也许猜到李子元心中想着什么,王诚背着手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道:“这次我学习完成,原本按照中央的想法是准备留在陕北,担任军分区参谋长,可你二姐还是鼓励我回到前线来。”
“尤其是在整风运动,现在已经开始转入审干阶段,而且日益有扩大化的趋势。这个时候留在陕北是非多,有时候过于接近上边未必是好事。你姐姐说完,其实我也有些心动了。说实在的,这段时间在陕北的生活虽说安逸了许多,可远没有在前线自在。”
“也许大后方的生活,真的有些不适合我。再加上你姐姐一直鼓励我,我也就下了决心调回前线。正好,中央准备开七大,一些前线代表陆续已经开始返回。中央也在抽调部分在延安学习的干部,返回前线填补空缺。”
“我在中央党校学习期间的一个同学,也要返回冀鲁豫军区任副司令员,就把我也要了过来。前天,我去军区汇报,今天和子筠来看看你。再过几天,我就准备去冀鲁豫军区报到了。虽说距离不远,可毕竟在两个军区,以后再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