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是公平的,没有给她魅力的容貌,却给了她强度极高的执行能力。
对于一个能三天三夜不睡,依旧神采奕奕的女人,他不认为,辞退她,是件正确的事。
要知道,她一个人,就能顶十个人用。
思想间,旁边的沙发一陷,淡淡的清香沁入鼻尖,叶念转过头,便看见花期半躺在沙发上,包裙下,那对长腿笔直地搭在茶几上,不失优雅,认真地批阅着手中的文件。
都说,女人认真的时候最美,就算是用在这幅尊容的花期身上依旧如此。
姣好的侧脸,挺秀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形,嘴角自然的上扬,就算是蜡黄的肤质也掩饰不住那天生的瑰丽,那双被黑框眼镜遮挡的眼睛时不时地闪烁着精光,尤其是那浓密的睫毛,自然的微翘宛如精灵的轻弹。
不貌美,不可爱。
却是张扬,优雅。
叶念不由一愣,一个念头划过脑海,额前长长的刘海掩盖住所有的心思。
如果,如果……
如果,如果她的皮肤可以再白点,如果她的眼睛可以摘下,如果她的唇彩不需要涂的那么红,如果她可以再温柔点,那又是一副什么样子?
对,就是这样,每次这么想,心里的躁动就会张狂地叫嚣,呼吸不定。
明明是个丑女人,明明……
手情不自禁地横越过去,欲要摘下那个碍事的镜框——
“mia,这是这三个月的报表,还有咖啡。对了,明天下午sail会派人过来谈判,定价方面已经确认,这是策划书……还有……没有了。”
lisa出现在门口,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不用敲门,这一向是mia雷厉风行的规矩。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冷光震慑住。
将文件放好,转头,正好看见叶念躺在沙发上,身边是若无其事的mia。
叶念的手横放在花期身后的椅背上,那样子,就好像花旗是被他圈养起来的小女人。
他的目光冰冷冷的,似乎不悦于自己被打扰。
头皮发麻。
lisa不再多言,吞了吞口水,故作镇定的转身离开。
叶念骨骼分明的手指慢慢地敲打着沙发的扶手,看向旁边没有多大反映的女人,心思深侧。
他是不是他太过仁慈了,太纵容这个丑女人了?
这女人当真是无视他。
花家老宅。
杨木琴放下电话,转过头看向一边在看报纸的老爷子:“爸,三哥打电话过来说,何氏的何悠扬被人揍了。”
“伤到哪里了?”
“说是哪也没受什么伤,伤全是在脸上。”
老爷子闻言,扬了扬花白的眉毛,老眼露出一丝精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呵,倒是爱妹心切,那么大老远竟然跑回来了。”
“爸是说子城跑回来了?”杨木琴疑惑地问道。
“不是他还能是谁?也就老二会为这点事情回来。”老爷子摘下老花眼镜,揉了揉眉间,丝毫没有因为孙子的出格而生气。
“爸看得开就好,小七这次倒也懂事了。”杨木琴微微一笑,泡茶。
茶是极品的大红袍,老爷子爱喝的紧,花期这次回来带了不少。
“她倒是会耍点小心思,要是她这次回来,整了个灰头土脸的,看我让不让她进门。”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接过儿媳妇泡的茶,悠悠道:“我们花家啊,上了沙场就不会退缩,死也死的有骨气,就怕遇到事情就缩成龟。追个男人有什么?她要是这次因为何悠扬哭着回来,我花正雄还丢不起这人……”
“爸,小七可是你心尖儿上疼的孙女,怎么会让你失望?”小七,可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孩。
“那是,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孙女。”
这话明显是对昨天花期表现的满意。
说着,老爷子向外面走去:“我要到林老头那边唠唠嗑,那老小子这两天为他儿子愁得头大都白了,看不我去那边乐呵乐呵。”
*
花期第一次才明白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三个月的离开,等待她的就是一大堆的事务。
下午,时尚广场的大钟刚好指向五点,花期准时从办公桌里抬起头,收拾东西。
作为军区首长的孙女,没有时间观念怎么行?
花期一向是不迟到不早退,多一秒少一秒都不愿意多呆,每一次都是那么的迫不及待的离开。
她从不亏待自己。
一边,叶念已经打理好一切,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身便衣,看上去少了些邪魅,多了些俊朗。
那是一身去年的armani的休闲装,就算是已经过时了的时装元素,在叶念身上看到的只是亮点。
活生生的衣架子,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叶念转眼,看向桌边的花期,正好看见她转身,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蹙眉思考。
五点的太阳还正浓,昏黄的阳光从落地大窗透射进来,正好落在花期身后。
混沌悠扬的金色在身后散开,宛如幕后绚丽的背景,花期抬头,脸上的肤色和阳光融合在了一起,看不出表情,只隐约看见那光洁白皙的颈项,似乎能看见天使荡漾。
很模糊,却很美好。
那一转眸,就这样平淡地像是印刻在叶念的内心深处,然后,抑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花期抬眸,黑框后的眼睛正好对上那双精致的凤眼,桃花眼潋滟琉璃。
“扑通——”一声。
叶念只听到一声轻响,悄悄的,却是一种叫做欢喜的情绪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