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珵把甄妙挡在身后,没让她看,倒是阿虎看了一眼后,扶着大树狂吐一通,然后摇摇晃晃的回来,遗憾道:“可惜了。”
娃娃脸和同伴对视一眼。
毕竟是年纪小,心软一点。
就见阿虎小心翼翼的问甄妙:“阿姐,今天还有肉饼吃么?刚才都吐了,好可惜……”
我去!
娃娃脸和同伴默默咽下一口血。
罗天珵上前一步。
这两人正忌惮着,见状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然后强笑道:“呵呵,兄台,我们兄弟还有点急事,先走一步了。”
话是这么说,却不敢转身就走,只是往后退着。
谁知道这人会不会突然背后下杀手啊,狼来了,他连一声招呼不打,抱着媳妇直接上树的事都做得出来。
“等等。”罗天珵喊了一声。
那娃娃脸沉下脸来:“兄台,赶尽杀绝就太过分了吧?”
罗天珵怔了怔,随后摸摸下巴:“呃,在下只是问个路。”
“问路?”娃娃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另一个看着年纪稍大些的一脸警惕,显然不相信这杀星不让他们走,只是问路。
甄妙见罗天珵心狠手辣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怕二人压力太大说不出话来,就抿唇笑道:“我们真的是问路,想必二位大哥也看得出来,我们是山沟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
我们真看不出来!
二人心里同时狂喊。
“最近的县城怎么走?”罗天珵懒得浪费时间了。
破庙里还有十来号残缺尸体,这里总不是久留之地。
“沿着庙前那条路直走,逢岔路右拐就是了。”年纪稍长的说完,看向罗天珵,“如果没有旁的事,那我们就告辞了。”
见对方不语,二人去牵马,心中暗暗庆幸,因为那浓郁的血腥味把群狼引住的缘故,这两匹马竟然没有惨遭毒手。
眼看两人就要翻身上马,罗天珵突然想到什么,忙道:“再等等!”
二人身子一僵,然后手伸向放武器的地方,脸色难看的转过身来。
做人不能太过分,想杀人灭口也就罢了,还是过河拆桥后的杀人灭口,他们再弱,也是知道反抗的!
二人气势汹汹的转身,就见那清俊男子一脸平静的伸出手,手心一锭碎银子。
“二位兄台,内子身娇体弱,走不了远路,能否割爱一匹马?”
二人看了身娇体弱的甄妙一眼,暗吸一口气。
随后年纪稍长的那位迅速把手中缰绳放到罗天珵手里,银子也没拿,就跳上了另一匹马。
娃娃脸紧跟着跳上去,二人略抱了抱拳,连一个字都没再说,就一溜烟跑了。
甄妙目瞪口呆:“没收银子,白送了?”
“大概是不差钱吧。”罗天珵把银子收好,然后把甄妙抱到马上去。
甄妙有些不自在。
那马她自己完全可以上去的,根本不用抱,怎么在阿虎家住了一段时日,这人亲密动作越来越多了。
罗天珵牵着马走了两步,又停下:“阿虎,你先牵着马往前走,我想起还有点事要解决。”
阿虎是个实诚孩子,听了点点头。
甄妙想着可能人家是要解决某些生理问题,也没多问。
罗天珵收回目光转身走向破庙。
破庙里一座倒塌的佛像后面,有块青石板正好斜靠着佛像搭出一块狭小的空间。
青石板动了动,缓缓的移开,一个人艰难的挪了出来,随后坐在地上累得大喘气。
目光一扫,看到那片人间炼狱般的景象浑身一颤,双目赤红,咬牙道:“兄弟们,我胡三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等回去见了东家,一定要把那两男一女挖地三尺找出来,将他们千刀万剐!”
“咳咳。”一声清咳传来。
那人猛然转头望向庙门口。
彼时晨光大好,秋鸟低鸣,那布衣男子如迎风摇曳的竹,肆意fēng_liú立在门口,美好的如梦如幻。
那人却像见了鬼般连连后退,惊骇欲绝。
怎么回事?
他不是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此展开一场轰轰烈烈、千回百转的报复之旅吗?
这个男人为什么去而复返?
男子绽放一抹轻笑:“抱歉,之前怕吓着内子,没敢细查,我回来补个漏。”
那人……
不多时,罗天珵就赶了上来。
有了马骑,甄妙确实觉得轻松多了,罗天珵和阿虎一个功夫好,一个体力好,赶路速度就快了起来,刚好在关城门前赶到了,塞了些碎银子顺利进了城。
深秋将过,天黑的就早了,小城道路两旁树木萧索,行人寥寥,许多民居已经点了灯,透过窗纱朦胧妆点着夜色,不比京城喧哗热闹,却有一种难得的静谧安然。
罗天珵皱了皱眉。
这样的城镇,外来人似乎就显眼了些。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阿虎娘亲提到的那户人家,就在这县城里,总要去探查一番。
再说,这也没什么可怕的,那些躲在暗处伺机下手的到底是少数,不知分散到多少地方去寻他们,就是撞见了人数也不会多,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天总是变得快,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伴着风吹打在身上,凉意袭人。
甄妙紧了紧领口。
罗天珵从包裹里抽出一件衣裳给她披上,拦途问了行人,总算找到了客栈的位置。
伙计看了看三人有些为难:“客官,只剩一间房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