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琦摔在床榻上,两脚着地不停踢蹬着,双手则死死抓着颈间的淡紫色丝绦。
一双眼睛睁得极大,导致脸部变了形,原本如花的容貌成了狰狞的厉鬼。
温雅涵就坐在温雅琦身后,双手拉着淡紫色丝绦用力,神情竟是出奇的冷酷,贝齿咬着下唇,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到温雅琦头顶上。
甄妙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温雅涵推开。
温雅琦软软的滑落到地上。
顾不得多说,甄妙俯身去探温雅琦情况。
“二表妹,你让开。”温雅涵声音听着冷冷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一手去推甄妙,一手紧拽着淡紫色丝绦去套温雅琦脖子。
温雅琦这么一摔似乎回过气来,一手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喘着气。
见温雅涵又过来,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向墙根躲去。
甄妙见场面越发混乱,怕闹大了传扬出去,心急之下用上蛮力,直接把温雅涵推了个趔趄,见她跌坐回床榻上还要起来,干脆手扬起,一个手刀利落的把人劈晕了。
甩了甩发疼的手,向温雅琦走去。
温雅琦还处在极端惊恐中,情绪失控,见甄妙甩着手过来,以为要继续温雅涵未完成的事,不由边躲边叫起来。
“住口,要是再叫一声,我就不客气了!”甄妙走到温雅琦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的人,轻描淡写的道,心中却是怒到了极点。
这可真是一对会添乱的好姐妹!
温雅琦像是被人瞬间掐住了咽喉,一下子失了声。
甄妙还嫌她不够老实,又补充道:“四表妹,我力气可比二表姐大多了,你信吗?”
温雅琦捂着嘴,猛地点头。
她当然信了。
二姐直接被这怪力表姐打晕了呢,要是收拾她。还不轻轻松松的。
甄妙见状悄悄松了口气,蹲下来道:“你没事吧?”
温雅琦吓得一个哆嗦,猛摇头。
“没事就好,来。我拉你起来。”甄妙伸出一只手。
温雅琦直直望着甄妙,神情忐忑,惶恐间流露的稚气分明让甄妙意识到,这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未及笄,却已经敢把天捅出个窟窿来的小姑娘。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四表妹,要我抱你吗?”
温雅琦看着甄妙冷淡下来的脸色,手撑地狼狈的爬起来,喉咙火辣辣的疼,声音发涩的道:“我,我自己来。”
见温雅琦起来。甄妙拉住她的手,牵着往床榻的方向走。
瞥见倒在床榻上的温雅涵,温雅琦下意识的打个寒战,挣扎着想逃。
甄妙轻轻瞥她一眼:“四表妹,这是你亲姐姐。你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温雅琦怔住,随后眼神绝望起来。
甄妙也不再说话,拉着她到床榻边坐下来。
“四表妹,我们聊聊吧。”
“二,二表姐想问什么?”温雅琦咬了唇,就像一头幼兽。神情无助。
她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他们一个个的要这样做。
大表哥醒来见了她,竟直接吐了一口血,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还有姑母,不为自己做主不说。竟还投缳自缢,她就没想过她死了,自己该怎么办吗?
更没想到的是二姐。
虽然谋划这件事时,她最担心的就是二姐的反应,可她以为最多不过是教训一顿。事情都发生了还能如何?
没想到事情发生后,二姐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就去照顾姑母了,她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等姑母好了,以她的身份,贵妾也是当得的。
表嫂不争气,要是活不了几年,她是姑母的亲侄女,这大奶奶的位置除了她还有谁?
一个耳光和暂时的冷落,她是受得住的。
可没想到二姐一进屋,竟是要勒死自己!
甄妙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淡道:“不是我想问什么,是四表妹想干什么?”
温雅琦抿着唇,没有做声。
甄妙笑了:“四表妹,我记得小时候去海定府,那边民风开放,青年男子当街向女子表示爱慕也是有的。外祖家隔壁那户人家的儿子,除了青梅竹马的嫡妻,经商数年回来后又带回一位平妻,两个女人天天打得不可开交,我们还一起爬上墙头看热闹,你还记得吗?”
温雅琦神色怪异的点了点头。
好端端的,二表姐提海定府的事做什么?
甄妙淡淡扫她一眼,才开了口:“只可惜四表妹一定不知道,京城是天子脚下,很多规矩和海定府大为不同。”
“什么不同?”温雅琦不由自主的问。
甄妙倾了身子,靠近一些,一字一顿的道:“四表妹听好。京城的规矩,一日为妾终身为妾,以妾为妻,是触犯律法的。”
温雅琦渐渐变了脸色。
海定府靠海,早年没有禁海时,商贸繁华,更是可以见到金发碧眼的怪人,本地的人出海,亦可能数年不归。
久而久之,一些规矩就松散起来。
饶是后来禁了海,那些已经乱的规矩却再没有人去管。
天高皇帝远,向来如此。
温雅琦并不是不知道这些规矩,却因为见惯了破坏规矩的人,就以为这些规矩不过是给人看的罢了。
就如当朝还规定商户不得穿锦缎,又有哪个遵守呢?
此刻听了甄妙的话,不由慌了神。
她可不想一辈子当妾!
甄妙叹口气:“四表妹年纪小,可有的错误不是你年纪小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