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住湿漉漉的头发,这才双手托住他的胳膊,将他从镜子里抱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原本是固体的镜面变成了类似于胶体的粘着物质,吸附在柳怀春的身体上,陆非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扯了出来。
幸好这一次柳怀春没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划伤,出来的时候还是蹦蹦跳跳的,还十分害羞地在陆非脸上亲了一下。
这也不是陆非第一次被他亲脸,只不过上一次的体验太重口,先不说这小鬼当时浑身散发的腐臭血腥味,以及嘴唇碰到他脸颊上的黏糊冰冷的触感,就是那副惨不忍睹的脸也足够让他好一阵子吃不下饭了……陆非自认不是什么外貌协会,不过他的确要承认,刚才那小鬼红着脸亲他的时候,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像一对熠熠生辉的黑曜石,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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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陆非醒得很早,太阳还没出来。柳怀春就躺在他的身侧,两只白白的腿夹着被子,蜷缩着睡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勾住他的袖子,生怕弄丢了似的。
陆非坐起身,将枕头立起来靠在背后,来回打量起小鬼的身体。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长长的红绳,陆非觉得好奇,便伸手将绳子从他的领子里拉了出来,这才发现原来这小鬼还随身戴着第一次见面时,他给的那个菩萨吊坠。
毕竟只是粗劣的塑料挂件,菩萨的脸和衣服都制作得有些变形,鲜艳的绿色配上一条长长的红色绳子,看起来格外滑稽。
不知道为什么,陆非脑子一抽,竟想到了“定情信物”这样奇怪的词汇。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黑亮的手链。黑色石子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圆润,表面反射了大部分的光线,让它看起来愈发深黑沉重。
就在陆非沉思的时候,柳怀春也醒了。他一睁眼便瞧见陆非正揪着自己脖子上的菩萨,和自己靠得极近,几乎就要碰到他的额头,不由得错愕地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蓦地红了脸,小声说道,“不行……”
==什么不行?陆非反应不及,就见柳怀春那小鬼为难地皱紧了眉头,纠结着说,“我……我还没准备好呢,虽然我很喜欢叔叔,可是我们才认识不久,这样太随便了(*/w\*)”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柩照射进来,明亮的光线穿透过他透明的身体。
柳怀春摊开双手,看着自己渐渐变得虚无,透过掌心看着身下蓝白色的床单,轻轻翘起了唇,笑了起来,“我能晒太阳了~”
上扬的尾音随着他的消失一同弥散在空气里,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
确定他是彻底的不见了,陆非这才从枕头下拿出震动了许久的手机。他的脸上并非一贯的浅淡笑意,反而是淡漠平静,如雕塑般冷硬肃杀。
“哪位?”
电话那边先是传来一阵嘈杂声,然后才听一个略显年轻的男声不紧不慢道,“藏得真深啊,找你花了我不少功夫呢~”
陆非挑了挑眉,大约也猜出对方的身份,“郑七?”
郑七倒是没有否认,也并没有承认,直接说道,“今晚九点,tardis酒吧,不见不散。”
不等陆非回答,他已经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魇组织获取情报的能力向来不容小觑,而郑七对他感兴趣也不是什么私底下的秘密。只是陆非却没想到,郑七竟然能这么快查到自己的消息,看来当初选择陆非这个身份作为卧底的时候,还是有些纰漏的。
郑七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他若是再不做些回应,恐怕也说不过去。那家伙也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罢了,倒没什么威胁,吃些苦头也就知道教训了。
换好衣服,陆非穿上外套出了门。今天是他回办公室工作的日子,在朝阳大学这些天,习惯了悠闲无事的日子,忽然走进事务所,看到一群人来回忙活不停,他倒是觉得有些不太习惯了。
迎面走过的同事都问了声好,陆非也一一应了,走过中间的过道,进了张克明的办公室。
张克明正在看文件,见他进来,便将文件夹放到一边,“哟,飞飞回归啦,办了个案子感觉怎么样?”
陆非挑了挑眉,“办完了?张扬的事情不管了,不是有什么匿名的委托人吗?”
“哦,这个啊!”张克明摆摆手,道,“警方早就把张莉莉的案子已经定性为自杀,写进档案里不用咱们管了。其实这个案子的匿名委托人就是s市警方,当他们拿到张莉莉坠楼的监控资料时,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然后就联系了我们,并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处理。毕竟他们只是负责查案辑凶而已,关于鬼怪还是我们专业一些。”
陆非挑了挑眉,没有再追问下去,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接下来的案子是什么?”
张克明将手里的文件丢给他,“这几天看新闻没有?”
“不怎么看,怎么了?”陆非将文件接到手里,翻开几页大致的看了一下,“失踪人口?的确是听说了这回事,目前已经发生几起年轻独居女性失踪案件了?”
“这个月一共有四起了,作案手法大多相同。歹徒趁受害人晚上一个人出门,路过偏僻的地区时下手,通常独居女性一个人在s市没有亲人,大部分报警时间都是在受害人失踪三天过后或者以上,这对办案尤其不利。目前我们可以断定这是一个有明确目标和目的的犯罪团伙,专门针对类似受害人,因为具体的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不明确,我们还没找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