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身后的它早已闪进了屋内,连个照面都未与辟邪打到。因身形太快带起了疾风,它进屋后,屋门呯的一声关的严丝合缝。
赤璃对付一个辟邪,自是不在话下。可那太初匣……
东华肃然道:“太初匣里的东西,你打算放出多少?”
玄天比了一根手指:“一个辟邪足矣。虽打不过,挣下一盏茶的功夫,也够了。”
他刚说完,东华便听见屋内传出的古怪吟哦声,脸上顿时有些撑不住了:“你……你……”
玄天轻笑出声,深深的看着东华,如当年偷果子那般压低声音:“师兄,切莫偷看啊。”
床板吱吱作响,杨少彦的低沉吼声,还有另一雌雄难辨的纤细声音,断断续续,抑扬顿挫,交错入耳。
东华瞠目结舌,尴尬的立在当场,一旁是辟邪和赤璃招来招去,灵力撞碰的打斗声。
两场“肉搏”,有声有色。
与东的局促相比,玄天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只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这师兄。
不多时,屋内的声音骤然拔高,酣畅淋漓,似是满足到了极致。
辟邪终是顽抗不过,被赤璃一掌击的口吐鲜血,重伤倒地。
玄天收起了所有表情,片刻,轻轻呼出一口气:“大功告成。”
东华定定的看着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魔境极其封闭,其中的秘密向来不为外人所知。但东华跟随玄天在读魄术中窥得,杨少彦应该是身怀某样东西,只能与这水魅行了那点子事之后,才可合二为一,此时魔皇趁机吞噬,便可达成原定的计划。
而当时的魔皇帝浊如今被玄天取而代之,他身上的秘密,自然也被玄天承袭。
怪道杨少彦被水魅迷惑,虽未得手,却莫名失去了魂魄。却是被玄天先一步囚在了太初匣里,只能月圆之夜还回去,引水魅前来,自己伺机吞之。
东华黯然招手:“赤璃,回来吧。”
玄天志得意满的走到檐下,房门自开。他慢慢抬起双手,在胸前相扣。
东华看到,从他身上徐徐升起巨大的暗灰色光影,其边缘上下浮动,有如活物。霎时间,整个院子都被急剧的酷寒之气侵袭。东华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身侧的几点金桂上,已降下薄薄的冰霜。
房门内,一个东西飘了出来。只从那不大一致的肤色上勉强可辨,那是纠缠在一起已不成形状的两个人影。
自然是水魅与杨少彦。
玄天身上灰色光影剧烈颤抖,挣扎几下,彻底离开玄天的身体。他眼中燃起赤红之色,他似是十分痛苦,眉心皱在一起,肩膀稍一耸动,吐出一口血。
东华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这就是魔炎的威力?
两个人影逐渐变成一白色,一银色,与玄天头顶的灰色互相触碰,逐渐交融,最终合而为一,慢慢降落,徐徐沉入玄天的身体。
随着此物的沉入,玄天痛苦到有些狰狞的面容,渐渐变得安恬。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抬袖擦拭着嘴边的血迹。“帝浊饱受魔炎之苦,终日只得匀出一些给其他魔族,方能缓解。我初去魔境,他便分了一半给我,我自是也受不得魔炎,只得步他后尘。后来他得知遗落在人界的水魅,杨少彦的本体雪魂,还有魔皇承袭的冰魄,三个可合并抵消魔炎,便有了此计。可他万万想不到,最后竟是便宜了我。”
东华隐隐猜到了什么:“那杨少彦现在会怎样?”
玄天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师兄往日的功课白做了么,竟会不记得魂魄被炼化之后,再托生成人,便是天生痴傻。”
东华缓缓闭上眼,主导心智的雪魂如今离体,那杨少彦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会喘气罢了。可怜他在人世间颠沛流离这许多年,最终等来的,却是玄天。
玄天一拂袖,屋内烛火自燃。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地上衣不蔽体的杨少彦,他呆呆木木的靠在床沿,眼睛里没有半分灵气。胸前袒露的皮肤上,依稀可辨有星星点点的可疑痕迹,令人遐思到适间在他身上发生过的fēng_liú韵事。
辟邪愕然开口,连唤几声“杨公子”,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可能!”辟邪尖声叫起来,“尊上不是说我只要听你号令,你便会保杨公子周全么!”
玄天道:“他现在确是很周全。”
“他现在成了个空壳,不能说,不会笑,怎能叫周全!”
“可这才是他的本来面貌,跟你在太初匣里见到的,分毫不差。”
辟邪挣扎着站起来,失控了一般冲他吼:“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玄天极坦诚的说:“因为太初匣里的许多旧友,我暂时还找不到比你更好说话的。”
辟邪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起来:“玄天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我恨你,我要用我所有的修为咒你不得好死!”
玄天蓦地冷了脸:“聒噪。”心念一动,祭出太初匣,将恨意滔天的辟邪收了进去。
赤璃击败辟邪后,便被东华收在指环上,钟离允当了一晚上的无声屏风,整个天地,没有了其他的声响。
东华一直闭着眼睛,不忍让辟邪尖利的声音刺入心底。
忽然,扑通一声,一处墙边似有重物落地,紧接着一声惨叫随之响起。
“哎哟疼死本少爷了!”
东华猛然睁开眼。杨二从院墙下面爬起来,拍拍屁股,龇牙咧嘴的笑道:“道场做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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