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手中人骨所制的埙脸色已生惧意。
“这是?”
他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指肚细细的摸索着那骨埙的表面,很微弱,但,确实有古怪,就好像是无数纹路,他眼睛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只能触摸。
体内灵力下意识的涌出便见那骨埙之上闪过无数纹路,灵力如同雨天的电弧,一闪而逝。
“符?”
这回老者看清楚了。
他看了看那门外养神的人,迟疑之下便想看看这凡俗之中所卖的东西,已移到了自己的口前。
“呜……呜……”
沉息吐气,简单至极的方法,他更是下意识的以灵力催动。
那知这声音响起之下他心中居然涌起一股莫名之意,那是一股淡淡的哀伤,生在心头,萦绕不去。
但他心中更多的是震惊,自己修真几乎快有五六百年了,见惯生死离别,此刻脑海之中居然能想起曾经父母那苍老的容颜,还有年轻时心仪的女子,只是,如今天人永隔,只剩他一人苦苦挣扎在这路上。
“娘。”
那原本正在不停张嘴咀嚼的徒弟此刻也是哀从心起,黄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掉个不停,手中吃的更是推到一旁。
“这……”
“为何会这般?”
老者亦是哀从心起不可自制。
他看着那渐渐隐去的纹路心中顿时明了,而后更是骇然,这小小东西居然可以扰人道心。
他又看向那紫色竹埙,手已拿起。
“呜呜……”
似哭一般的低沉声音响起,父母的容貌还未散尽便又想起了父母去世离别之际的叮嘱还有不舍,最后化作两个坟头,顿时由哀为悲,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这是悲。”
他手颤抖着。
他又急忙拿起一个泥埙,黑黄泥色斑驳,他吹动之下。
“这是怒。”
一股无名火气,只恨前路多磨难,无数人生死两相隔。
他随即又拿起别的,一一吹过。
“不是,不是,不是……”
他的眼里泪已如雨,口中更是不停呢喃,似乎在找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喜乐之音?为什么没有喜乐之音?为什么没有完整的。”
他话语一直重复着。
“醒来。”
却忽闻一声叱音乍起,响在他的心里,顿时老者的神色自茫然回过神来。
“道心不足者,此埙不买。”
暮东流看着一脸泪痕的老者摇了摇头。
“下不为例。”
一切看似过去很久,但也不过片刻功夫。
老者则是一脸苦涩,又有种怅然若失。
“多谢前辈点醒。”
许久,他才拱了拱手说道。
至于暮东流则是慢慢走到了店外,因为,此刻这店外不知何时凌空站立了许多修真者,里里外外,就连街道之上都是。
“便是你杀了我徒儿?”
“是你杀了我派长老?”
“是你杀了我的孙儿?”
……
一声声冷酷的话语,无数双冰冷的目光,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着暮东流。
“我杀过很多人,记不清了。”
暮东流则是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狂妄。”
“莫非,你也想杀了我们?”
“什么时候人间界的人如此狂妄了?”
“今日,你必死。”
……
只是这个答案换来的却是许多怒喝之音,皆因暮东流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而恼怒。
“我还有很多事没做,还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这里。”
暮东流说道。
“叱!”
只是他刚说完,一人眉心骤然飞出一道紫色流光,锋利无比已朝暮东流眉心斩来。
“嘭!”
然而暮东流的做法很简单,直接一巴掌将那飞剑拍到了地上,灵光四溢的飞剑顿时颤晃着落到了地上,好似哀鸣,光芒亦是黯淡许多。
“噗!”
顿时那人脸色已如纸一般白,嘴角显出呕红,本命飞剑受损,他又怎能无伤。
“取他命。”
那人脸色愤恨着,口中一呼,顿时数之不尽的流光已铺天盖地而来,飞剑之光更是五颜六色。
“退去吧。”
暮东流微叹着。
“大言不惭。”
“今日,天上地下无人可救你。”
但随即他们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因为那些飞剑在那人右手掠过之后尽数消失了。
“离开吧。”
暮东流手中那些已失去灵性的铁屑正在指尖扬撒。
瞬间,在场有八成修真者身体如遭雷击,脸色萎靡。
“你竟然敢毁我本命之物。”
只是暮东流的话却换来了他们变本加厉的压迫。
“杀了他。”
有人红了眼睛。
“唉,罢了,这么多人一起,恐怕路上也不会太寂寞。”
那几番克制的杀心再起,看来今天不分个生死他们是不会罢休的了。
“便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他说着,一股恐怖的精神意念之力已漫向众人。
“这……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
天地骤然变化,所有人只感觉一道目光瞥来自己已处于一古怪地方。
这里就像是一处战场,到处都是残戈断戟,生锈的刀剑,斑驳的大地,而在那远处,一道刻满岁月痕迹满是青苔的石座之上,暮东流正坐在那里。
“这里,是我以精神为凭依,以意志还有记忆形成的幻境,这些兵器,是我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