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65年12月16日,襄阳。
小小的襄阳就在三公里后的磁能罩下瑟瑟发抖,罗士力发誓自己真的能看到。
这里有一堵传统的城墙,建立在沙海上,15米高,5米厚,箭垛城门一样不缺,牢牢把襄阳护佑在身后,就像历史一下子倒退了1000年。
如果不在意这堵城墙只有孤零零数百米长的一面,它确实是把襄阳牢牢地保护起来了。而且很显然,朝阳下对峙的双方都属于不在意的那群人。
同样的军装,同样的辅兵器具,同样的喷绣在显眼处的艳红sè_láng头,那是浮屠军团独一无二的标记。
守卫在城头的是浮屠第三师的辅兵队,身后矗立的是第三师的火力塔和盾卫,城下巡游的是他们的侦察车,再远一些就是医院、餐饮和辎重等后勤车辆。
城下的对手泾渭分明地列成两队。稍小的方阵是第三师第七旅,站在最前面的是曾经的三师师长楚飞。稍大的方阵是第二师第四旅,五旅第十三团和不足6000人的辅兵,他们的身后是同样数目的火力塔和组成壁垒的盾卫。
无论是上还是下,士兵的士气都很糟糕,枪口是下垂的,火力塔的巨炮也没有对准目标,它们随便找着方向固定着,杂乱无章,这让攻防双方看起来都像是乌合之众。
这之中唯一称得上开怀的大概就是邓慧麟了,他赤红的双眼里满是恶意的笑,不需要说话,楚飞就能看出他的意思。
这一次……轮到你了。
其实前天晚上邓慧麟并没有杀掉多少袍泽,除了死忠于他的一旅一团和他亲手组建的器具大队,大部分战兵和辅兵都接受了缴械和遣散,只有不足一个营抵死不降,最后倒在战友的屠刀下。
他们死前的咒骂声让邓慧麟疯狂,如今除了抓捕赵睿,礼送同盟出境外,他也只剩下“看着楚飞走上和他一样的路”这一个心愿了。
就想他想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的,终归是轮到楚飞了。
“罗士力!你给老子出来!”第二师后退三公里扎营,只剩下七旅独自顶在城墙对面,楚飞状若疯虎般一直跑到百余米的位置,丝毫不顾及冷枪的威胁,实际上也确实没人朝他射击。
“罗士力!你给老子出来!难道你想对我,对三师的兄弟开枪吗?出来!”
楚飞沿着城墙飞奔,边跑边喊,他至今没有看到原来的副团长罗士力,也没有看到参谋长艾晋,看到的只有一张张熟悉的脸,端着枪,眼睛里有不解和埋怨。
作为阵地指挥官,罗士力当然在墙上,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到墙上。
他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师指挥官。罗士力是老兵,参加过阋墙战争,正是围剿格林尼治能力者一战中有幸击杀敌手的两个幸运儿之一,累功入军校,毕业以后成为军官,随着楚云从副营长一直做到副师长。
他从没做过正职干部,这也是他履历中的污点,除了三师他无处可去。
这一切本来也不错,待在三师,主掌辅兵队和器具大队,直到在洛阳送走了八旅和九旅,事情开始失去控制。
先是部队驻地从洛阳迁往襄阳这座小型绿岛,拱卫北京。这没什么,塔里木军区垮了,洛阳也就没了战事,拱卫首都是应有之义。
然后是楚云借口安排防务带着七旅提前出发。这也没什么,襄阳只有不足10万人,要安置第三师剩下的三万人肯定困难,楚云能量大,为战士们安排好驻地的头头脑脑并无不妥。
随后楚云就失踪了,七旅也不见了,罗士力带着部队搭乘军列到达襄阳,等来的却是七旅除籍,楚云被通缉的消息。
传达命令的军法官同时要求罗士力、艾晋以下三师全体团以上干部回京接受审查,即刻交割军务。
于是罗士力做了主掌三师以后的第一个决定,囚禁军法官,并带着手下的辅兵和器具大队出襄阳三里驻扎。
他发现自己好像做错了……
囚禁军法官兹事体大,部队人心惶惶,再说补给也断了,凭着携带的辎重他们撑不过三个月,这还是在不作战的前提下。
为了让手下的兄弟们发泄过甚的体力,他又发起了建造城墙的行动,可是才造好半扇,楚云和七旅就突然出现了,带着邓慧麟和二师,以敌人的身份……
这到底是怎么了?
“师长!你真是间谍?”罗士力大喊。
“你别管老子是谁!老子是三师师长,老子现在命令你开城,归队!”罗士力终于出来了,但问的问题却让楚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涨红了脸,语气越发生硬。
“北京的人说……”
“火力塔!备高温破片弹!目标正南,原七旅叛逆!”罗士力还想问,参谋长艾晋的声音让他大惊失色。
“艾晋,你疯了?”
“我看你才疯了!楚飞是青卫间谍,你已经囚禁了军法官,现在又想通敌吗?”艾晋大骂,眼看器具大队没有动静,不得不重复了命令。
“师长肯定是被冤枉的!”
“那是攻击距离!”艾晋张开大手把罗士力的头摁到箭垛上,“你仔细看看!他叛变了!邓慧麟叛变了!他们都叛变了!”
“这不可能!”罗士力死命挣开参谋长的手,“他们为什么要叛变?”
“这和你无关,华夏联盟少将罗士力!”艾晋几乎是掐着他在喊,“想想兄弟们的家眷,想想现在还在高加索,在非洲拼命的八旅和九旅,你真要把三师变成一支叛军,让他们和七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