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64年9月8日,麦克罗沃伏击战结束后4个小时,当远征军还在西伯利亚的风雪中加紧铺设轨道时,时差接近12个小时的墨西哥城依旧是午夜。
墨西哥城,外城,贫民窟。
墨西哥城的小巷是秘密社团最钟爱的区域,拾荒者联盟的联络站在诺凯潘,青卫的联络站在圣贝纳迪诺,都是这类人口密集的贫民社区。
莱昂纳多.费迪曼是巴拉斯社区学校的老师。在社区居民眼中,他是一个受人尊敬的教书匠,脾气温和,喜欢孩子,总是用自己微薄的薪水资助孤儿来学校上学。
他是老好人,虽然会时不时发些小脾气,对孩子们的恶作剧吹胡子瞪眼,却怎么也舍不得骂上一句。
在“同行”的青卫们眼中,他却是个杀伐果断,手眼通天的老人。
12年前被激活,3年前接替前任成为墨西哥城的青卫首领,这个老人在两次联盟内战中策划了47次政治暗杀和22次机密盗取,任务成功率92,间接死在他手里的联盟官员超过20人,失势下野的更达百人。
这是一份堪称优秀的答卷,不在于他杀死了多少人,而在于他在后续的职位竞争中为青卫们囊获了超过六成的岗位,从元首府邸的警卫到军队的高层,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墨西哥城的青卫已经成长为一股怎样的势力。
欺骗、收买、威胁、吸纳,组织惯常的手段他无一不精,行事每每出人意表,细想下来又在情理之中。
美洲总部曾希望他竞选墨西哥城议员,甚至已经为他组建了竞选团队,拨付了大量的资金,但他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我不需要更高的身份,我需要的是能够进入关键位置,能够获得更高身份的成员。”
费迪曼的话里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信念,在他的信念中,成员的身份仅取决于如何发挥个人特质,和其在组织中的地位毫无关系,而他,无疑更适合做一个贫民区教书匠,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议员老爷。
今天,这个教书匠只身一人来到秘密联络站,敲响了那扇破败的大门。
“谁啊,大半夜的!”屋里传出女人的娇笑和男人气急败坏的喊声,似乎是什么好事被破坏了。
“比诺,是我。”费迪曼轻声回应。
屋里一阵鸡飞狗跳,有着小麦肤色,身材健美的比诺飞奔出来开门,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完。
“先把裤子穿好,慢慢来。”费迪曼依旧站在门外,一脸慈祥的笑意。
“是!是,老师!”比诺赶紧把牛仔裤拉上,扣上扣,提好拉链。
“进去吧。”费迪曼笑着进门,“苏珊娜穿好衣服了吧?”
“我可不敢在老师面前光着,比诺会骂我的。”一个漂亮女孩子从里屋走出来,穿着肥大的t恤,脏兮兮的,亚麻色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碎发贴着脸,突出了脸上的小雀斑。
“年轻真好。”费迪曼还是笑着,但这种笑让两个青年逐渐紧张起来。在印象里,这个老人只有作为老师的时候会这样笑,作为首领,则不会。
“老师,好些年没见您这么笑了。”比诺挠着头坐进来,他和苏珊娜是孤儿,也是巴拉斯社区学校的学生,虽然没有读完,但确实是费迪曼的学生,同时也是他吸纳的年轻成员,就像米罗之于法诺尔。
他们辍学,混迹于贫民窟,都是“首领”费迪曼的安排,当然,即使费迪曼也没料到他们会成为情侣,但他乐见其成。
“大概是老了,想起旧事。”费迪曼还是笑,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老师,您布置任务吧。”比诺揉了揉苏珊娜的头,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
“看来你猜到了。”笑容渐去,那个他们所熟悉的青卫首领替换了慈祥的老师,出现在这个房里。
“义不容辞。”比诺沉声回应。
“你们在说什么啊!比诺,你们说什么呢!”苏珊娜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组织有任务交给比诺,也有任务交给你。”费迪曼慢条斯理地说,“比诺,我记得你的老家是阿莱克纳吉克。”
“阿莱克……纳吉克?”
“阿莱克纳吉克已经不存在了,任务的细节在这里,看完销毁。”费迪曼轻轻放下一个信封,转身离去。
……
9月9日,美洲联盟议长,埃卢尔的亲密战友拉巴斯.索塞参观军工厂。
索塞大概是在这个世上埃卢尔唯一的朋友了。两人相交于幼年,成年后埃卢尔成了医生,索塞则继承了家业。
曾经埃卢尔因医疗事故受到讹诈,是索塞倾囊相助帮他度过难关,甚至一度穷困潦倒,妻离子散。
这件事情升华了两人的感情,埃卢尔晋入二阶后地位陡升,索塞也得以进入政界,数年之后更是主政墨西哥城,彻底坐实了埃卢尔代言人的身份。
随后美洲联盟内战,埃卢尔登顶,为了回避独裁者的恶名,他保留了议会,却把索塞扶上议长宝座,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为世人嗤笑,但也让两人愈发紧密。索塞知道,他不可能摆脱埃卢尔走狗的身份了,他也从未想过摆脱。
这次远征高加索联盟,埃卢尔亲征,索塞总理军政,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埃卢尔留下了祖鲁奥巴和艾德拉诺两位三阶,前者弹压政敌,后者压制前者。
作为格林尼治的使者和增援,艾德拉诺本不该如此轻易地接受这种指派的,埃卢尔付出了什么索塞不得而知,但这份情,索塞却深深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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