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子:“周春不死,两昆仑难安,说别的也没用。周春一死,太道宗虽然势力大但难成西昆仑领袖,你妙羽门就是西昆仑第一大派,这也是我愿意看见的。茫砀山道场不交给你又交给谁呢?……你不会把我说的话告诉周春吧?”
羽灵:“我只能当作都没听见。”
风君子:“你心里明白就行,可以当作我没说过。我说的话只是我的想法,与东昆仑其他人无关。实际上我忘情宫在东西昆仑之外,我只是个旁观者。”
羽灵:“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风君子:“想问就问。”
羽灵:“我们有再见的时日吗?”
风君子笑了:“你面前站的又是谁?”
羽灵:“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风君子的神色有些莫测:“红尘重定,我方可历劫而回,恐怕到那时侯才能回答你。”
听他们把话说到这里,我心里的感觉也很复杂。羽灵现在的地位很微妙,她需要做一个选择,在周春和我石野之间。如果说羽灵原先还是中立的态度,那么以后她无法中立。实际上她答应了我的请求又同意接受风君子的礼物,就等于做出了选择。
不必再多说了,我上前道:“时间不早了,风君子你只剩下一夜时间,我们还要赶回茫砀山。”
……
昆仑群峰间,虚空瑶池外,东昆仑一众修行人正在翘首等待。时间已过黄昏,满山积雪映衬满天星光,绯焱站在众人最前,脸上有担忧和不耐之色。正在此时远处的虚空中发出一阵阵强烈的波动,如幻境呈现空间裂隙,飞出四条人影。进去三个出来四个。众人也很意外。绯焱一眼看见了白袍飘飞的风君子,脸露喜色,紧接着有看见跟在风君子身后面戴黑纱的羽灵,不由眉头又是一皱。
风君子飞在空中就察觉到了绯焱的神色变化,直接落到了她身前。落地后顺手将黑如意抛给了啊秀,又解下雪葫芦扔给了我,同时将须弥神罩扔给了守正真人。他叫道:“阿秀,黑如意从哪里来就送哪里去。石盟主,多谢你率众人相救,这一壶美酒就算我的谢意了。……羽灵掌门,明天日出时茫砀山接我。”说完拉起绯焱的手两人飞天东去转瞬不见。
我和阿秀接过东西倒没什么,须弥神罩空中飞来把守正真人吓了一跳,他本来已落地立刻又化作一道金光飞起,金光中又分出另一片金光这才收起了须弥神罩。风君子很潇洒,带着绯焱就这么走了,他还有一夜时间。想想绯焱我也觉得感叹。自从茫砀山破阵他转刺化仙霞舍身就君子之时,我想她已经选择了面对新生。只可怜她苦等数年,也只得今日一夜相聚,风君子单独与她飞去也算聊以安慰。
刚刚得到八十一只琼玉杯,正好分给众人饮酒。这雪葫芦里的酒不仅是滋味美,而且是调理补养的良药,正适合久战破阵之后的众人饮用。小小的一只雪葫芦,六十多人人手一杯,连尽三巡酒也没有倒完,晃一晃里面还有半葫芦酒。后来我才知道,我在梅花圣境中窖藏的十八瓮美酒,让他一葫芦装走了一半。
酒已饮毕,众人纷纷称赞,都觉得神清气爽就连受伤者都觉得恢复了不少。我们又结阵飞向茫砀山,羽灵一个人远远的跟在后面。仍然在破阵之处落下,看不见风君子,他应该与绯焱在几里之外的山中。我们为什么不走?因为第二天要以须弥神罩布成福地洞天。
夜深了,茫砀山中风露微寒,众人都在各自调息静坐,只有羽灵一人看着曾经是须弥神罩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孤零零的坐在远离众人的地方。不不想过于冷落了她,走过去与她并肩坐下。阿秀见我跑到远处与一个女子单独坐在一起,也想过来,却被紫英拉到了一边。
“好酒,好美的葫芦。如果他将这只葫芦送给我而不是须弥神罩,我会更喜欢。”羽灵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话。
“你说这种雪葫芦吗?出自东昆仑海天谷,道友喜欢我可以叫人送去给你。但是风君子这只雪葫芦,他恐怕不可能送人。因为这只葫芦是一个人的纪念,那时一位无论心地还是容颜都绝美的女子。”
“女子,是那位红衣道友吗?”羽灵问我。
我摇头道:“不是,她已经死了,尽管有来世但已不是当年。……”我对她讲了风君子与七心的故事,从头到尾用了很长时间。羽灵一直在默默的听,听到最后忍不住将手伸进了面纱之内。她一定在抹眼泪。我说完只听她颤着声音道:“我明白为什么他不肯揭我的面纱了,他一定是想起了她。”
……
据风君子后来“回忆”,他在茫砀山“迷路”了,不是自己记不清路,而是地形莫名发生了改变。这一切怎么解释呢?风君子认为是地震发生的前兆,因为他亲身经历了一次大地震,一座山都崩了!幸亏那时他已经下了山,否则凶多吉少。
他在山中困了十几天,同去的野外探险队友报了失踪。搜索未得都已经散去了,只有他的“女朋友”羽然一直在找他。终于在地震后的第二天羽然找到了他,并陪着他一起返回了浙江嘉兴。不管所发生的事情合不合理,风君子的“经历”就是这样。
回到嘉兴海盐之后,风君子病了,一连很多天忽冷忽热浑身无力,几乎是卧床不起。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山野中被困了十几天可能会坚持住,求生的信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