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子笑道:“上个月是几个外面的朋友一定要拉我出去参加一个什么茶话会,说机会难得能和田大师结缘。田大师在那发功,我跟着他的手势动了几下,他就说我有慧根,都是开玩笑的事情……”
这个田大师挺贼啊,偏偏看中了风君子,恐怕不是别地原因,而因为他是风怀远副市长的公子。如果收了这么个徒弟忽悠好了,那在芜城发展下线可要方便多了。看来风君子对这样的事情不是不感兴趣。而是自顾身份戒律不好插手去管。当着其它人的面我也不能直接问,只有指着那两张传单道:“风君子,你看这事怎么办?”
教室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风君子说话也不方便,开口念了两句偈语:“你向东去我朝西。且隐仙踪问布衣。”
他的意思我心领神会,就是让我们分兵两路去看看热闹,我去东城大剧院看看张宝瑞大师,他去西陵大礼堂看看李至真大师。混在普通人群中,不要露什么痕迹。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我也答了两句偈语:“大道从来天机远,也看人间弄玄虚。”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办法的话该管还得管,修行不是独自一人不闻不问就可以成道的事情。我现在的口才还不错。张口就接了出来,看来三山会上得到地“声闻智慧”不是白给的,暗暗有点自得。
季晓雨与田玮齐声道:“切!你们俩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呐?”
这时柳菲儿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恰好听见风君子与我的一问一答,好奇的说道:“你们这是在对诗吗?文法好像有点不对,可以再修改修改。……都坐回去吧,上课了!”
……
一九九二年一月一日晚,芜城地东城大剧院,我坐在一群虔诚的听众当中。正在聆听台上的炎黄修命开慧功大宗师张宝瑞先生的高谈阔论。年纪比较大的听众占了一半以上,但会场中还有其它形形色色地人,工人教师学生、小商小贩、国家干部都有。我还看见了一熟人,坐在大剧院的第一排,是我们学校的年级主任司马知北。
芜城师范大学生物系毕业地司马知北老师听得非常认真投入,他的膝盖上放着个小型录音机,手里还拿着笔和本。但现在他没有做笔记,因为台上的张大师正在告诉大家放松静坐,双手不要有动作。带着录音机来听报告的人有不少,据说“大师”的带功录音拿回去播放也有“气场效应”,可以治病强身。我刚进会场的时候就有人告诉我这些了,而且一开始还有一个主持人强调这场报告会不能“疑法”,思想中不能和大师的意念相对抗,否则效果就不明显云云,先给足了心理上的暗示。
这位张大师口才极佳,说话很有煽动力,似乎从远古到未来,从地球到宇宙无所不知,如果他出生在古希腊一定是个相当出色的演说家。他说了一堆似是而非地理论,对于没有真正学过哲学或者逻缉的人来说真能给绕进去,哪怕接受过高等教育。好歹我也是修行界的石小真人,不会被空口谈玄忽悠进去了,而其它人还真不好说。
张宝瑞大师要发功了!只见他站在主席台中央,把大手往左一挥,会场中一千多人都跟着他的手身子向左一歪。接着他又把手往右一招,这一千多人又往右一歪。只见他的手势转着圈,一千多人跟着前仰后合。如果不知前因后果,你会感叹这是世间莫大的神通!
修行人无论是御物还是御器,都不可御有灵之身,此所谓心不二用身不二主。连我的阴神出游托舍也办不到,除非是阳神夺舍,但那样等于把另一个人给杀了。而这位张大师挥手之间舞动千人。我只有叹气地份,只能说人家耍的手段巧而已。这确实不是个修行人,在他身上我感觉不到修行人特有的那种神气波动,那挥手,不过是挥手而已。
但我在会场中还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微弱信息,不是发自某个人。而是一千多人的合念。这种合念足已让心志较弱者不由自主,接受一种群体的心理暗示,无意识下去跟踪模仿。这里面也并非完全没有门道,说起来风君子玩过这一招,他当初封柳依依为山神接受众人香火膜拜,其用意就是借众生心愿力能够修行。但那毕竟不是修行,只是给柳依依一个环境,法诀还是另有巧妙因由地。
张大师今天是来芜城“播种”的,据说这场报告会之后,还要在芜城举办气功培训班。传授一级、二级、sān_jí仍至更高层次的功法。最后主持人一脸兴奋的告诉了大家这个好消息,并且请在场的诸位回去多做宣传,将大师的信息多传一人,也对“功力”多助长一分。我在东城大剧院看见的情况大概如此。
听风君子后来的转述,他当时在西陵大礼堂见到的情景也差不多──
西陵大礼堂面积稍小。以往都是政府机构开大会做报告的地方,这次被璇玑功李大师借来搞宣讲面子可不小。风君子也遇到一个熟人,不过这人不是什么俗人,居然是广教寺活佛地弟子尚云飞。尚云飞和风君子一样也混在一帮普通人当中不动声色。
这位李大师与那位张大师风格不同,谈的没有那么广博但是更加玄妙。煽动性也更强。他从一开始就告诉台下的听众练了他自创的璇玑功,会有多少多少好处。至于不生病了,不吃药了。不赔钱了,不郁闷了等等等等,总之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