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本回是第十一卷的最后一回。在这一卷“省身篇”中引出了本书重要的两个情节悬念,也是关乎主题的问题──石野的身世以及风君子的来历。
我平时很喜欢看书评,其实对于各种各样的建议和批评我都有思想准备,但对于有一类评论却意想不到。居然有人会指责这本书情节设置过于精巧,处处都在因果之中,偏向于迷信了。我只有哭笑不得,这样的人如果去看《红楼梦》不知道还会说什么怪话来?一番心血空投,构思缜密也是我的不对!
批判因果,首先要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因果。因果不是迷信,也不是宿命,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世界上一切事物的联系。古今中外的思想家,不论唯心还是唯物者,从亚里士多德到马克思,从老子到章疯子,从佛祖到卢梭,还没有一个人荒唐到去否认因果律的存在。就连虚无主义者也回避不了命题思考。现代科学体系就是在因果律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物理学定律。这并不是有些人所理解的狭隘概念。
排斥或者不喜欢因果的人,往往有两类。第一类被苍白的教育引上了邪路,莫名其妙的认为唯物者不讲因果,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第二类人问题就很大了,有一个可怕的潜意识在他们的脑海中──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怕有报应,或者侥幸认为不会有不利于自己地后果。这个世界上的社会现象之一就是──向往为恶利已、知善不行、肆意妄为者厌恶别人谈因果。
这一卷的大部分篇幅描写的是天下修行人的忘情宫之会,各种各样的人登场很热闹。但是卷名却叫“省身”,这和前文中所描写地“丹道”境界相对应,一切修行都要从“反观内照”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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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仙说风君子不能传风门法诀,我听了一愣。随即想起紫英告诉过我忘情宫还真有这么一条古怪的规矩。比如天月可以收风君子这么一个风门弟子却不能收月门传人,而风君子可以收云中仙为云门侍者却不能传弟子风门道法。他教我“辟谷”的功夫时,谈到过采日、采月、采风等等。我曾想学采风之术,可风君子说按规矩不方便教我──恐怕这也是忘情宫里带出来的规矩。
现在说这种话虽然也有一点道理,但总让人感觉有点耍赖的意思。恐怕天月大师也没有想到风君子会以此耍赖,因为这件呈风节本来就是要风君子拿回去的,不曾想七叶横插一手夺走。
七叶看了风君子一眼,嘿嘿一笑却没有介意:“不传?那就不传吧,我不在乎!修行到了我这种境界,万法相通。有没有秘诀已经无所谓了。就像你自己,手拿黑如意就可以驾驭龙魂,我想也没有正一门的人传过你法诀吧?……诸位道友,七叶今日多谢天下同道赏脸相让这件神器!在此告辞了──”
七叶一挥手中的呈风节,透明而玲珑的呈风节散出一片晶莹的空间笼罩住七叶地全身。紧接着一阵清扬浩荡之风在他的足下升起。他飘飘然然凌空飞去,很快消失在远处山谷的尽头。风君子看着他远去的方向沉默良久,又回头对和锋、和曦二位真人说:“此间事情已了,请正一门遵守诺言。你们负责劝散众人离开浮生谷吧,包括正一门的弟子。等人都走了我自有交代。”说完颓然坐椅子上一言不发。
只有法海仍站在场中神色十分尴尬。开口欲言又止。这时山谷中远远有一个苍老地声唱偈道:“半步红尘软,五丈白砂漫。随缘法不变,不变法随缘。……师兄。你输了,输的好!”
随着唱偈声,有一须眉苍苍的老僧走进场中,脚下踏过炽热的白砂地来到风君子面前。只见他每迈一步,白离砂苑中的燥热便息去一分多出一片清凉。当他走到近前,五丈白砂已经银光不闪,成了如雪之洁白。来人是九林禅院地老僧法澄。
风君子此时猛一抬头,眼中有光芒闪过:“法澄,你这个老东西!我今日落魄。你却于此时开悟。天下人的忘情宫之会,你师兄这一败,居然成就了你的悟道机缘。我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该骂你!”
法澄仍然是一脸天真地双手合什:“自古以来诃佛骂祖者甚众,风小子你随便。”
法海在一旁向他师弟施礼道:“师弟,恭喜你了。多谢你的点化。”
风君子挥手对法海道:“大师你出手了,也尽力了,此事在天不在你。你放心,不论胜负,我都会叫人去九林禅院供奉一扇蒲团。”
旁人也许听的奇怪,六十年不行走世间的法海来到这里,目地仅仅是为了一个蒲团?我却听明白了,风君子说的蒲团就是他从九林禅院偷出来给我坐的那个,据说里面藏着禅宗圣物木棉袈裟。法海低头道:“今日不该还而还,当初不该取而取。此间因果茫茫错错,却自有分明。老僧也不该谢而谢了,多谢施主。”言毕两个和尚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过马路一般,手挽手扬长而去。
七叶与法海先后离去,这一场热热闹闹的忘情宫之会终于该散了。不提正一门如何维持次序劝众人有序而退,总之大家纷纷起身告辞。风君子一直低头沉默不言,只有云中仙站在一旁向前来道别的各大掌门回礼。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地离去。情景就像电影院散场。夕阳西下天色昏暗的时候,偌大的浮生谷已经空空荡荡。
谷中只留下了七个人:风君子、云中仙、和曦、和锋、韩紫英、七心、还有我。其它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