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镇,药材铺。
箫玄方才来时,这里生意兴隆,人声鼎沸。
转眼间,人迹罕至,门可罗雀。
想着自己来风雨镇的初衷,箫玄不禁枉然。
自己本是想来与陶寒亭合作,却谁知合作之事尚未开口,便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而今,陶寒亭远遁江湖,这药材铺即将焚毁。
某种意义上讲,自己来的初衷已经达到。
毕竟,作为夏家唯一能接受的进货渠道,也将湮没在历史。
可是,箫玄的心情却是极为的沉重。
“就让这熊熊烈火将这一切尽皆燃尽吧。”
箫玄默念道,手中的火把猛地扔向了药材铺。
与药材铺一同消失的,还有南天别院。
这个以楚家牺牲换来的院子。
这个埋藏了无尽罪恶的院子。
这个风雨镇之人深恶痛疾的院子。
被箫家一把火烧了干净。
宋家的老弱妇孺尽皆被遣散,其他人等被杀了干净。
只是可惜,宋南天不在家中,躲过了这一劫。
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箫玄骑着桃李马,缓缓离开了风雨镇。
夏家。
“什么?
药材铺被烧了?
陶寒亭呢?
他人呢?”
大厅中,愤怒的咆哮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一名护卫颤抖着跪在夏虎面前,生怕愤怒的夏虎失去理智将他给宰了,低声道:
“陶寒亭,他人消失了。”
暴怒的脸庞猛然一滞,夏虎顿觉心中一虚,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如今叶城药材铺已被箫家买通,而洛阳城内药材太贵,买来稳亏不赚,唯一的进货渠道便是陶寒亭。
而如今,陶寒亭的突然消失,对如今形势不妙的夏家来说,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这陶寒亭放着好好的药材铺不开,跑去云游天下了?抑或是他已经......”
想到这里,夏虎猛然想到那天倾巢而出的箫家大军,愕然道:“难道这天杀的箫家劳师远征就是为了把陶寒亭给灭了?!”
“妈的!”
想到烦躁之处,夏虎一掌狠狠的拍在身旁桌上。
顿时,坚硬的木桌崩裂开来。
木屑击打在一旁的侍卫脸上,然而后者只能默默咬牙承受。
这个箫家,还真是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啊。
轻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心头的愤怒,夏虎故作镇定地淡淡说道:“将剩余的药材尽皆拿出,让坊市每日限量出售。
另外,此事莫在族中传开,更不可传往族外!
否则,族规伺候。”
“是。”
护卫颤抖着,点头应了一声,旋即迅速转身退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大厅,夏虎有一种由内而外的疲惫感。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老了,有点争不动了。
他夏家,各方面本是强于箫家。
可上次拍卖会一役,使得夏家一夜回到解放前。
即便如此,也能勉强与箫家持平。
可箫家一不做,二不休。
没有就此罢手,而是一步步将自己逼上绝路。
这一次,即便夏家能熬不过,恐怕也会势力大损,沦为叶城的二流势力,再也难以与箫家抗衡。
毕竟,最赚钱的便是药材与武器,这两样都卖不了,那卖什么,卖女装么?
想到这里,夏虎莫名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他现在对当初挑衅箫家的行为,隐隐有些后悔了......
然而,这后悔,却是来得有些晚了。
随着日子的缓缓过去,夏家坊市出售的武器与药材越来越少,不得已之下,夏家开展了一系列的策略:
每天只出售半天。
隔一天坊市运营一次。
每人限量出售。
然而种种策略,标本都没能治好。
十数天之后,伴随着最后一包药草售完,夏家坊市的侍女只能尴尬地向前来买货的人挥了挥手,告诉他们已经没有存货。
闻言,那些尚还在排队之中,因先来后到而喋喋不休的众人骤然安静了下来,旋即骂骂咧咧地散开。
“跑了那么远过来,排了那么长的队,结果你们告诉我没有存货了?你们夏家,要是不行的话快滚出叶城吧!”
诸如此类的毫不客气的谩骂声四散而开,更是将售药的侍从气得面色发紫。
旋即,夏家西坊无货可出的消息,如旋风般转瞬传遍了整个叶城。
对此人们莫衷一是,看法不一。
或同情,或惋惜,或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
在家族斗争中,经济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
而如今夏家货源被断,经济咽喉被掐死,没有了经济来源,夏家与箫家的对战,无疑是一败涂地。
经此大败,夏家元气大伤,在叶城的影响力急剧下降,很难再回到昔日一呼百应,众望所归的局面。
箫家,在历经与夏家将近两个月的对抗,终于取得了胜利,再次成为了叶城毋庸置疑的霸主。
而箫家族人却是知晓,这场对抗之所以能胜利,是因为少主箫玄的不懈努力。
夏家借着彼岸花将箫家逼入弱势,而箫玄,却利用彼岸花将夏家打入绝境。
彼岸花再神奇,也只是局限于筑基期而已。
常人用之,只是有着半数希望提升一层筑基实力,而放在箫玄手中,却搞垮了一个家族。
因而箫玄在家族中的威望,不断飙升。
“一百两黄金。”
看着陶寒亭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