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在老实人的带领下,来到正堂,同是黑暗的天空,这里与柴房却有天壤之别,这里宽大,灯火通亮,各种家具齐全,庄严的正对面,悬挂着一幅逼真的画像,上面画着一个和蔼可亲的白胡子道人,道人腾云驾雾,悠然自得,亲王端坐于下,两边侧是别致高雅的凳子和茶几,刀疤子正坐在右侧喝着茶。
穆阳看见二人,一句话也不说,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老实人道,“小子,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见了主人,行礼,第二条路就是找他们报仇,亲王和将军就在眼前,现在可以动手了,你怎么站着一动也不动呢?”
穆阳心里十分明白,要为这两人行礼,他宁愿一死,可要是报仇,不要说高深莫测的亲王了,就是那个讨厌的刀疤子,他也很难打败,这个老实人岂不是给自己出难题吗?
亲王见了,将手轻轻一挥,示意老实人退下,老实人知趣地离去,亲王喝了口茶,说道,“我知道,我们毁了你们村庄,你要报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凭你现在的本事,你能报仇吗?”
刀疤子“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穆阳,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咆哮着吼叫道,“好小子,你可知道,为了你,亲王损失了两千士兵,要不是亲王救你,你恐怕早已被山洪冲走,你在这里装什么英雄,我告诉你,英雄不是装出来的,是用实力,靠双手打拼出来的,你有本事,动不动就要报仇,你可知道我们到黔风城去的原因吗?那是去为了解救你们,可你......”
“我跑到你的家,将你的家人杀死,毁了你的村庄,这算是解救吗?有这样解救的吗?”愤怒的穆阳大吼大叫起来,“你们这帮强盗,这帮畜牲、恶魔,到了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说什么来解救我们,我们需要你们解救吗?”
刀疤子抡起巴掌,“啪”地一声狠狠地打在穆阳脸上,嘴里大喊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们到黔风城去的目的吗?你知道我们去你们村的目的又是什么吗?如果我们要杀人,如果我们要屠村,又怎么会在危难之时救你呢?”
穆阳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刀疤子,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并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疼痛,他痛在心里,痛在自己的家园被毁,在混沌店里,他隐隐意识到这个亲王对他的关照,对他的爱护,他不知道亲王为什么救他,但救他是事实,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却说,“他救我?他为何救我?要不是你们到我们村里,我会到那鬼地方去吗?会有危险吗?他救我,目的是为了抓我回来做家奴,给他当奴隶!”
刀疤子听了,又一次抡起他的巴掌,再一次想朝穆阳脸上打去,亲王不知用什么手法,转眼就到了刀疤子跟前,伸出右手,牢牢抓起快要落在穆阳脸上的手,说道,“算了,你又何必与他过意不去呢?他所说的,我都能理解,他的家园刚刚被我们毁灭,他要报仇,也是情理之中。”
“可....”
刀疤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亲王挥手打断了话,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座位上,轻轻地说道,“你爱你的家园,你要报仇,但凭你现在的武功,没法办到,我想问你,黔风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何在那城源山脚下?”
“什么黔风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一直生活在城源村!”穆阳不是不告诉他,而他真的不知道。
刀疤子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笑话,真是笑话,自己的国家都不知道,你们成天到底在做什么?”
穆阳轻蔑地看了看刀疤子,冷冷地说道,“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城源村里,什么黔风城,我们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哪像你们,不远千里,打家劫舍,天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你......”
“好了,别再吵了,也许他真不知道,城源村地处边远,与世隔绝,他们也许真不知道!送他下去吧!”亲王沉重地说着,声音更加低沉。
刀疤子拉了拉穆阳,说道,“走吧,小子,算你命大!”
穆阳使劲挣脱掉刀疤子,冷冷地说道,“别拉我,我自己能走!”
“好小子,还真有脾气,要想说话有脾气,只能靠自己的实力,走!回柴房去!”说着,领着穆阳回到了柴房。
柴房里可没有正堂辉煌,这里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就是用木柴拦起来的地方,冷冷地月光从木柴缝里射进,穆阳横躺在木柴上,他没有思索睡觉,城源村里的点点滴滴都涌进了他的脑海里,山谷大叔大娘的和蔼可亲,谷浩南的照顾与江国安的顽劣,谷长琴一直对他有好感,四象书院里的紫玉真人,他不像别的先生那样严肃,他除了教他们圣贤书外,还教他们习武,“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是他一直挂在嘴上的话,他的教育没有戒尺,没有呵斥,有的只是相互的切磋与争论,他不像以往的先生那般严肃,有时还与孩子们打闹一番。
“人的一生,能做好一件事,便不是白活,大家想学什么都可以说。”那是紫玉真人上的第一堂课。
“我要当大将军,仗剑行遍天下,除暴安良,当一个大英雄!”谷浩南正义凛然的回答得到了阵阵掌声。
“我要做个有钱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要当有钱人!”孙成化的志向引来了一阵嘲笑。
紫玉真人笑了笑,说道,“当一个有钱人,这本身不错,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